說是換衣,府裡大家心知肚明,大蜜斯這是吃多了下去便利。
流熏一驚,驚奇地看了封氏又看祖母,一是突如其來的入宮的動靜令她措手不及;二者,極少見繼母如此疾言厲色的說話,許是真的惱了。
更是一陣大笑聲,諷刺流熏。
“熏兒!”封氏微皺眉頭責怪著,“好大的女人,虧你們說出口也不麵赤!”
不過奉承阿諛的話,但是流熏早就防備了喜姨娘。現在晚晴偃旗息鼓,喜姨娘卻一定肯認輸,容了她明日去宮裡嶄露頭角,飛上枝頭。
流熏心頭犯了疑慮,春旎姐姐都在勸她,“外祖母厚賞,父老賜,不敢辭。熏兒你就喝了吧?”
喜姨娘忙過來端那碗湯說:“涼了就孤負老祖宗一份情意了,還是端給大蜜斯用吧。”
流熏笑道:“孫女怎可獨專,縱是祖母所賜,也該世人分享。”
既然如此,她就無妨吃了這湯。
“不如,這湯就由姐姐替熏兒吃了吧?熏兒這會子不餓。”流熏順口說,她明知方春旎謹慎,眸光看望的看向方春旎。
倒是老夫人慈眉善目標笑了得救:“吃吧吃吧,都餓了,今晚的菜肴,本就是怡貴妃娘娘賜的酒宴,宮裡禦膳房做的。”
“啐!這丫頭,好不害臊。”春旎低聲笑了挖苦她,端過那盞湯,還約有些燙手。
身在朱門,謝家的嫡長女,她的婚姻本來就是一樁政治權力的買賣。恰好她率性而為,現在想來,宿世裡祖父祖母對她昔日的各種包涵,捐軀了的何止是一門婚事。
一陣笑鬨中,丫環們端來了蔘湯,喜姨娘湊趣的一臉陪笑說:“這湯是禦賜的那枝千大哥參煲了一日煲成的,本是賜給老祖宗進補的,可老祖宗心疼俊哥兒的傷,打發丫頭賜給了俊哥兒,誰想俊哥兒吃藥忌口,又給端了返來。老太太清楚是捨不得吃,推說膩了心,讓賜給大蜜斯吃。”
母親封氏卻責怪地望她一眼。
丫環們在一旁服侍,甚麼冰紅果南瓜,栗子豚骨,翡翠菘菜,一樣樣布來流熏碗碟裡。
“啊,是貴妃姨母賞的,我說如何的與眾分歧呢。”謝展顏更是對勁,彷彿這酒菜是姨母賞的,就是給她的壯行酒,明日讓她入宮奪個花魁,選中皇子妃旗開得勝普通。
“幸虧你是個謹慎的,我倒幾乎冇看出。”方春旎說。
美酒好菜擺滿桌,透出誘人的香氣,流熏腹中轆轆,打量著桌上各色菜肴,眸光中透出幾分貪婪。被這滿桌誘人的菜肴引誘得饑腸轆轆,但世人還悠然的落座,不慌不急。
“也不打緊,是巴豆。”
流熏溫然一笑道:“哦?六殿下喜好甚麼人物,難不成奉告過三mm?”
“顏兒,冇有端方!”封氏氣惱地叱責道。
老夫人笑得揉腸子,指著流熏笑罵:“這妮子,同我年青時一樣的貪吃!”
“巴豆?瀉藥……”流熏獵奇道,“可這湯,是宮裡的怡貴妃娘娘賜給祖母的。”流熏犯了深思。
但是此生,她的運氣可不會再由任何人擺佈,隻是她的奧妙隻要深藏心底。
她悄悄用羹匙調著那湯,湊去鼻邊一聞,笑靨如花般感慨:“好香!”
不待春旎追來,她捂住小腹倏然回身就跑出殿外便跑邊笑:“熏兒先去換衣。”
繼母倒也公道,每次怒斥她時,總也捎帶上謝展顏,難怪展顏常常抱怨,倒似是大姐姐是母親親生的,她倒似是抱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