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熏一眼就在人群中認出惹人諦視標表妹毓寧郡主,十二歲的她遍身羅綺,披了大紅猩猩大氅,鬆鬆的白狐風毛,烘托一張圓圓的小臉紅潤白嫩中透出些嬰兒肥,非常敬愛。毓寧郡主拍個手笑著叫著,更不失時機地去踹一腳笨拙的抖不起空竹的小廝的大腿,公然是將門虎女。
幾步衝來,撲去流熏懷裡,摟住流熏的脖頸又蹦又跳。
轉眼,那小廝手一抖,兩條繩索竟然纏繞去一處,毓寧郡主撇開流熏衝疇昔叫喚,“哎呀,笨拙如牛!如何又繞去一處了?”
“寧mm又長高了半頭。”流熏笑著捏捏毓寧的臉兒,毓寧圓潤的小臉倚在流熏肩頭蹭膩著,久彆相逢普通說不儘的話。
她不知該如何把宿世裡那場仇恨恩仇講給旎姐姐悉知,隻是她現在擔憂的是哥哥謝子俊的安危。
“寧兒,”流熏拉住毓寧指指晚晴提示她不得失禮,做出一派漂亮的模樣。
“好!”一聲喝采聲蓋過了世人的聲音,流熏循聲一看,廊子下不知何時立了一人。
竟然連毓寧也愣住同流熏的談笑,癡愣愣的看著麵前抖得花腔創新的空竹,不覺欣喜過望,跳了腳拍掌喝采。
毓寧隻顧同流熏說話,看也不看晚晴的獻技,但晚晴還是得意其樂的舞著,似是為了奉迎毓寧郡主成心舞的,引來喝采聲一陣陣。
小廝被她一腳踢得撲去雪地裡啃了一口積雪,惹得她掩口嗬嗬地笑,彎個身子笑得打迭,又忙喊乳母為她揉腸子,嬌憨敬愛透出幾分利落。趙王府的小郡主,大姑母獨寵的愛女,不免有些金枝玉葉的嬌縱霸道。
偏是晚晴身姿輕巧,一回身一側步,那空竹抖在她手裡如美人翩躚起舞普通,姿勢萬千文雅。
她說罷輕挽起淡粉色羅衫袖籠,提著兩根兩尺許的小竹棍,抖開那兩條繩,提著兩根竹棍,一手提一手送,悄悄一悠那空竹飛上半空落下,落在那五綵線繩上,蕩起那空竹嗡嗡作響。竹子製成的空竹輪圈中空,哨孔在扭轉時收回蜂鳴聲“嗡嗡”的極有節拍。
還是一旁的嬤嬤高挑個眼兒對晚晴淡然道一句:“女人免禮吧。”
方春旎打量她,眸光裡透出幾分遊移擔憂,卻不發一言。
流熏手裡把玩一支鳳釵,如有所思喃喃道:“怕是樹欲靜而風不止。豈是我想乾休就罷了的?旎姐姐如果得暇倒是該存眷一下哥哥邇來的身子,前些時我尋人給哥哥測了個字,說哥哥在祖母壽誕之慶那幾日要大難臨頭呢。”
姐妹二人擠去一床安息,聊說到半夜才睡下。
“寧mm!”流熏喚一聲,眼裡的毓寧現在竟然有些陌生。
“都懶去那裡了?”丹姝氣惱道,幾步上前就要閃出去拿人。
流熏忙清算衣衫髮髻迫不及待的催了丹姝她們速速服侍她換衣。
丹姝打了帳子,綠嬋端來羊奶香湯,轉眼喊小丫環們去取換洗衣衫,喊了兩聲也不見人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