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族權後_第13章 阿耶休得如此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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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在十一娘印象當中,她那前婆母韋太後待人並不刻薄,當年賀衍即位,她為皇後,縱使柳氏與韋太後有親,但是太後從未藉此施壓,對於後妃之間事件從不乾與。

就說柳家,雖為京兆十望,肅宗帝時,家主柳修維一度入相被封鄭國公,族人更不乏身任一地要職者,但是,柳公病逝前,深知子侄無有絕好資質,特彆嫡宗子更是不肖,因而上了遺旨,回絕肅宗欲使嫡長襲爵之隆恩。

隻見她長長一個抽泣,又將蓄勢欲出的淚水逼回,竟然不無沉著地說道:“郎君,並非妾身傲慢,確是因為心急……”這半句後,她竟然冷冷衝蕭氏一笑:“也怪妾身開初未及稟明,實則離浙時,刺史府相邀,姐姐便有叮嚀,讓妾代她拜問太夫人安康,並讓妾轉交備禮予太夫人,並,宮中賢妃之處。”

舊疑未解又添新問,十一娘正感大惑,一個不防就覺“騰空而起”,定睛一看,麵前便是現在“父親”柳均宜那張俊臉,他這時已經氣憤全消,滿麵笑意以額相抵,毫無避諱地在她那張小臉上“吧唧”一口,又顛顛胳膊,語氣寵溺非常:“伊伊,這一年可顧慮耶耶?”

周太宗定下嚴格官吏提拔考覈軌製,幾代亂世之君奉從不悖,固然天子有“破格晉升”之權,也出過一些才俊平步青雲之例,但其本身卻也實據過人之處,立下為人獎飾功勞。到厥後,也有君帝任人唯親,汲引寵臣貴戚居於高位貴爵,卻鮮掌實職政務。就說賀衍祖父肅宗當年,因為寵幸秀士江氏,欲擢其兄入政事堂議政,引得部分朝臣群起諫阻,與另一部分刁猾之輩好一番罵戰,雖肅宗為此貶官無數,到底還是做出讓步,將江氏兄長封為國公,享厚俸卻無參政之權。但是到了現在賀衍當政,自從裴鄭一案後,政事堂多數高官竟皆為資格陋劣之輩,大周官製崩壞企止苗頭罷了?

壞了!十一娘心頭警鐘頓響。

不過嘛,姚姬卻被這一喝激零零地打了個冷顫,驕橫之勢頓減,固然積儲力量想要再演一出梨花帶雨,何如夫主柳郎已經極其不耐地蹙緊了眉。

十一娘“祖父”柳正因門蔭得了朝議郎之六品散階,卻在肅宗一朝始終未授職事,直到德宗朝,才終究得了職事官,垂垂擢升到了太常寺卿,但是不久,柳正竟俄然中風病逝,嫡宗子柳譽宜當時固然已經兩任縣令,無過,卻也遠稱不上政績明顯,為父喪丁憂,其間一向賦閒,卻在裴鄭滅族嫡妻裴氏“暴亡”以後,俄然得了郡公爵位。

當年後宮事件就是她這個皇後掌理,論來眼下後位空缺,貴妃之尊足以掌理宮務,韋太後既然是柳妃姨母更加不會乾與,但是蕭氏之言泄漏者是——晉見拜禮這等事件眼下倒是皆由太後理斷。

是姚姬當真浮滑無知到了讓人啼笑皆非的境地,抑或背後另有不為人知的情由?

“我剛返家,正遇仆嫗領阿瑾出來,見她哭鬨不休不成體統,多問兩句,就知你行動惡事,不想你不但不知改過,竟仍敢頂撞娘子!這般不知體統,另有何臉孔拜見母親?再者,母親慣不喜姬人滕妾多去打攪,一早免了爾等拜叩定省,你需服膺,此後無令不得私行請見,若你真懼母親斥責傲慢,更要好好從命娘子管束。”

這是甚麼景象?姚姬一個寒微出身之滕妾,竟頻頻拿元賢妃用作威脅,當日在袁氏麵前如此也就罷了,此時竟然用來威脅夫家?十一娘固然覺得是姚姬傲慢而不知輕重,這時也不免悄悄度量,莫非是,那元賢妃公然寵冠後宮,乃至於姚姬明知柳氏女為貴妃也不關要緊,更即使太夫人與太後為姐妹,都必須仰她鼻息求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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