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族權後_第17章 樂妓叩音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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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元三郎隻是色慾迷情企圖將這一附屬教坊樂妓據為己有,賀湛壓根不會存眷,但是,據白魚刺探所得,元三郎竟是細心謹慎將這樂伎出身經曆摸察細心,又與及恩侯商討,要將這樂伎薦入宮廷為賢妃固寵所用!

“不過本日當真不剛巧,小女叩音已經約滿。”假母正要再薦一名,卻見那白衣郎君揮一揮手,一錠黃金便落在案上。

賀湛本是心生猜疑才行此一趟,豈知一見叩音麵貌……

她又聽得一聲彷彿感喟般降落:“某見娘子甫一入內,顏容似有憂色,莫非有難言之事?無妨道來,某縱不能助益,聊為聽者也能容娘子傾訴,倘若能略微開解更是幸事。”

心有難言苦處,又被觸及過往,叩音更是愁悶不已,因而幾次豪飲,也難停歇心頭鬱苦,更是在酒入愁腸以後,激起一種前所未有的悲忿來,暗下決計,倘若事情真到不能轉寰境地,大不了另有一死,也好過被元家父子那等凶蠻無德之人欺侮。

可看不出來,這麼一名邊幅俊朗又頗具風儀的貴胄青年,竟也是重色之流。

因而推杯換盞,對坐兩人從那樂韻談起,垂垂有了微醺酒意,賀湛興趣上來,不擴音及江南一番見聞,那叩音卻也能搭腔,擁戴著錢塘舊景人事,臉上似有悵惘情色,賀湛自但是然便問:“娘子莫非曾經到過江南?”

是以叩音提及盤曲出身,卻也不見多少哀涼,反而有光榮之意,隻因倘若一向身陷青樓那等私娼倡寮,隻會比眼下悲慘很多。

像是看破假母那番暗忖,賀湛又再彌補一句:“如何,莫非某那朋友言之有誤?此處並無琵琶出眾之人?”

再經賀湛略加指導,叩音不覺就提及出身,平康坊內諸妓大多附屬教坊,與青樓私妓有些辨彆,也多數有慘痛經曆,或者是因家屬開罪所牽冇為樂籍,亦有奴婢發賣為妓,乃至有良家子因為孤苦無依誤入風塵,叩音的景象便是後者,她非出身繁華官家,父祖原是小商賈,靠釀賣醬、醋為生,也可算為略有薄產,但是祖父逝後,伯父沉迷博戲而不安於業,父親又病弱,家道因而垂垂得誌。

須知大周刑律,可冇有族誅之罰!自從建國,也產生過幾起謀逆得逞,正犯雖被斬首,可族人依律也隻是放逐,更不提婦孺無一活命!

假母本來也當她往紅倌人培養,教習歌舞樂曲,隻因尚小不及十五才保處子身,後卻被平康坊中假母看中,出資買來此處,終因而免卻被逼賣身這等厄運。

叩音悄悄點頭,感喟今晚怕是醉不成了,喚入酒保,合力將賀湛扶至內臥軟床,又親手替他解了外裳,鬆開辟髻,用那絹巾淨麵時,叩音依依不捨的目光在那張雖染醉意卻更顯俊美的麵龐上流連半晌,終究又是一歎,放落紗帳,輕步分開。

門扇輕合,隨那輕微一聲,室內隻餘沉寂。

假母方又恍然,本來是衝叩音反彈琵琶那手技藝,便笑:“小女叩音一手琴藝尚可。”

床上高臥之人卻展開了眼睛,哪有分毫醉意。

這小我,有無能夠是裴家舊仆抑或舊僚?倘若便是,裴鄭謀逆案就真有隱情了。

這也是實話,平康坊裡,哪位娘子冇受過樂律、歌舞教習,技藝儘都不錯,反彈琵琶倒也並不鮮見,隻不過叩音容色出眾舞姿豔絕,假母用她,卻也是彌補叩玉獨力難支,那些遊俠、紈絝聞名而來卻不得見,用叩音應酬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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