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母快快請起。”

“但是元賢妃……”瑩陽真人才提出迷惑之處。

瑩陽不由蹙眉，卻被太後拉住了手：“你隨我來，我有些話，尋平靜處與你細說。”

她實在是想不明白賀衍，為何一見秦桑便要將人杖斃，乃至還要嚴懲元氏。

待那內宦樂顛顛走後，有一人湊上前來，生得好一副銀盤圓臉繁華相，恰是喬氏姨母劉玄清。

瑩陽真人不由點頭。

當然不成能，不提才氣隻當作果，因裴鄭一案，葉家也被連累，雖未當即獲斬，卻也被放逐充邊。

太後長歎一聲：“罷了，我也知你是乍一見這宮人，心中急痛……隻倘若衍兒你真能體味我之苦心，便彆再率性，這宮人，就讓她先往紫宸殿服侍，你若又感慨慟，有她在旁開解，也總好過借酒澆愁。”

賀湛忽一挑眉：“太後稱賢人常因醉酒而遲誤國政，那麼，這些年來，國政又是由誰主理？”

“可元妃卻被賢人如此討厭……倘若賢人當真信重元得誌，即便因為對裴五姐固執不忘，又怎會這般冷待賢妃？更何況，不是另有一個柳貴妃獨占聖寵，何故賢人隻對貴妃例外？這此中，實在太多自相沖突處。”

“太後確有此言。”

而與此同時，韋郡王妃也聽賢妃親信內宦遞出口訊，得知秦桑已如願被賢人“采取”，她當然是一副誌對勁滿神情，甩出一袋金錠打賞信使，眉飛色舞叮囑道：“奉告賢妃，這纔到了機會，太後福地根基擇定，再兼賢人總算不再獨寵貴妃，太後表情恰好，那件事，這時說來，才更有能夠被太後答允。”

賀衍閉目數息，彷彿纔有定奪，道聲“遵令”，竟就辭席拜彆，隻顛末秦桑身邊，才問道：“你叫甚麼？”

“無辜喪命，姑母說得不錯。”天子跌坐下來，手撐著額頭，好半響，彷彿才安靜情感，但是當他移開手時，又成了恍忽失神模樣，彷彿囁嚅說道：“我不該遷怒，即便是看在她有幾分貌似皇後，也不該遷怒。”

賀湛微微蹙眉，沉吟了好一陣，倒是附和。

韋郡王妃自發得把話說得夠明白了，但是劉玄清仍舊感覺滿頭霧水，擠眉眨眼地考慮足有半刻，才恍然大悟：“這就是說，王妃表示讓我甥女調撥姚姬，好教賢妃求去太後跟前，本來隻是……投石探路？”

“王妃如許一說，妾更覺滿頭霧水。”劉玄清奉承笑道：“王妃便不幸不幸妾身，彆讓我在枉廢腦汁。”

“姑母，太後稱賢人信重元得誌？”

目送秦桑佝僂著腰身倉惶走遠，瑩陽真人這纔不無迷惑看向太後：“賢人這是……”

賀衍一呆，又再長跪施禮：“母親恕兒子失態。”

秦桑在滅亡邊沿轉了一圈兒，這時還冇回過神來，幾乎冇將“叩音”二字衝口而出，她還是不敢起家，隻狠狠咬了下舌尖，彷彿纔有幾分復甦，顫聲答道：“婢子姓郭，名為秦桑。”

“十四郎，據我看來，賢人彷彿不像毒害渥丹真凶，本日看他那番情狀，的確不像裝模作樣。”

太後微一蹙眉：“貴妃與衍兒少年時候就有些交誼，衍兒待她還算優厚，渥丹逝後，也隻要貴妃能近聖上身邊，我本是想讓她多多安慰賢人，莫再借酒澆愁縱飲貪酒，擔擱朝政不說，更重如果毀傷龍體，哪知貴妃竟劈麵頂撞我，說她冇那本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