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鄭滅門不算遠呢!
而姚潛具折回稟,卻稱鄭瑛入丘茲不久,丘茲叛臣便勾連新厥意欲圖謀權位,毒殺國君,使鄭瑛之部入陷!姚潛正欲後盾,鄭瑛部眾卻逃回一人,稱丘茲政亂竟是鄭瑛之謀,意在引新厥出境,奪西州、伊州等境直入陽關。
姚潛得訊後不敢吊以輕心,當鄭瑛率部退回邊隘而不肯草率出迎,鄭瑛惱羞成怒意欲攻城,謀逆之意明顯,姚潛不得不奮力抵當,本欲活捉罪逆交審,何如罪逆寧死不降,終究隻好將鄭瑛叛部毀滅。
“京都總算就在不遠,我們終究又回到長安城。”
柳小娘子悄悄一笑。
然,當大皇子即當今聖上十五歲時,不知何故,德宗不但未立韋氏為後,反而另娶病故之崔後族妹小崔氏為正妻,不久,小崔後生下嫡子。
當京都正南明德門遙遙在望,王柳兩家這行車馬卻在郭外一柳密蔭濃遮處停歇下來,凡是外郡入京者,於城門處當然要例行最後過所,由城門守“驗明正身”,包含隨行部曲仆人以及所帶物質都要一一察驗,如果那商賈布衣隻好恭序擺列待察,這又需求等待多時,而例律之於世族官員總有寬大,長安是權貴世望雲集之處,那些城門保衛可不敢等閒獲咎權貴,更彆說“十望”之家眷返京,又都有本家子侄迎候通融在前,是以一眾部曲仆人固然免不得列隊待察,仆人卻隻需等候家人辦理周道來迎,換乘裝潢更加精彩的牛車入城,底子不需耐著性子候列。
潘博是反了,但即便他束手就擒,結局也不會有任何竄改,這個詭計清楚從援助丘茲就已經布成,步步緊逼,便是要將裴、鄭至於萬劫不複之境!
仆嫗不由遲疑:“娘子,到底是柳家外務,若仆一一細訴,彷彿有些過分。”
然隻一年,德宗病逝,儲君即位,又再兩年,裴後之父族與母族裴鄭兩家即入罪族誅。
關於首惡本就是個極其狹小的範圍,柳小娘子內心也實有指向,可同時心中也還存在很多迷惑,不但不能篤定,乃至本身都感覺倘若心中所疑真是首惡,究及舊案始終大有自相沖突解釋不通的處所。
而潘氏一庶子潘博,原為婢生子,因深獲德宗情意竟授職營州都尉,當時因安東都護府所轄已被逐步強大的北遼併吞,營州便為邊防重鎮,潘博手中兵權實比淺顯都尉更勝,既潘家受牽,天子賀衍當然要將潘博卸職察辦。
以是,即便是她得以重生後每當觸及舊事都不免氣憤,恨不能為受屈滅族的家人手刃死仇,卻也深知隻能臨時啞忍,彆說真凶尚不能肯定,即便是她已經察明始終,要想複仇雪恥,無異翻天覆地!
但是袁氏俄然又想到自家兒子眼看就逃不脫迎娶柳氏四娘,那但是裴逆遠親外孫女,比擬姚姬,這纔是更大隱患,不由又愁眉不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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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願蕭氏還如疇前脾氣,憤怒起來乾脆發落了姚姬,即便元賢妃不滿,宮裡頭另有柳貴妃與太後降服,賢人就算著惱,也隻會記恨柳家。
因而朝臣諫言立儲,裴相憂愁國無長君會形成重臣擅權,諫言立長實為耿耿忠心。
而柳小娘子當然堅信裴、鄭二族明淨,當然會思疑是姚潛將部早有禍心,藉口母舅鄭瑛具背叛之心而全殲所部,再由謝黨連累裴氏一族,可依他們的才氣,當時明顯不敷以將裴鄭這等經世大族連根拔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