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趣。”席蘭薇寫了這麼兩個字算是對這軼事的評價，內心則細細考慮著邇來的事。

日子一每天過著，說快不快、說慢不慢，轉眼已入玄月，院中雛菊垂垂開了，涼意也更甚了幾分。

羋恬看罷，視野從紙上移到她麵上，嘖了嘖嘴，話說得酸溜溜的：“得了得了，秀士娘子，妾方纔講錯了，行不可？”

“……”到雲宜閣門口去迎她的席蘭薇頓時想把她推出去，怒意清楚地瞪了她一眼，便冇好氣地牽了她的手往裡走。

席蘭薇想及此，緩了緩氣味，感覺還是有一環扣不上。

她猜對了，杜氏公開裡投奔了景妃。這是在那日杜氏要禁她足的時候她才發覺的。

玄月十六日……

杜氏自是指同住一宮的杜秀士，衛氏是那日在舒顏宮酬酢了兩句的泠姬。羋恬怔了一怔：“如何了？”

如果能夠，她真想尋個由頭稟到宣室殿去，那天不去了。

席蘭薇彷彿俄然把那一環套上了。

席蘭薇確切在榻上等得心慌。

落了座，羋恬向前湊了湊：“說吧，甚麼事非讓我跑一趟，還得是打著來拜見表哥的名頭？”

席蘭薇敦睦歇著，還是忍不住去想阿誰日子，手再度探到枕下，摸到那柄磨得鋒利的短刀上。那寒涼的觸感很能讓民氣安，卻還是止不了她的驚駭。

哦……她天然要先去拜見景妃，是去伸謝。

但是泠姬……

羋恬雖是不解席蘭薇為何探聽這些，還是細細回想著、把本身探聽到的皆說給她了。實際也隻是些上不得大檯麵的傳言罷了，莫說宮裡，就是當年的太子府裡也冇幾小我當回事。

都是從潛邸出來的人，泠姬與杜氏的舊怨景妃不會不知。杜氏俄然去投奔景妃，八成也是想求著景妃保她這孩子免遭泠姬毒手，景妃又何必把這事透給泠姬？

她們這一乾外命婦傳聞的，是長陽城封了城、由禁軍都尉府徹查，以及……死去的於氏被追封了正三品婕妤位，風景大葬。

而杜氏……

是那方端硯，內裡還盛著墨。她執起硯台，走到殿門邊，將墨汁儘數倒在地上，本身閃身躲到了門後。

羋恬1接了信，便在八月二旬日入宮麵聖了――麵聖就是個幌子，實則是要見席蘭薇。

心跳逾快，席蘭薇屏著息凝睇著殿門，視野能一向看到外殿。外殿半數的燈還亮著，映在被輕風拂動的簾子上，肅殺一片。

席蘭薇又寫：“她二人有甚舊怨？固然說給我聽。”

那是在幾位家人子入府之初，都是奉儀的位子，誰都想壓旁人一頭，縱使太子無甚表示也都想著爭寵。

她感覺那日泠姬來同她“酬酢”並不是個偶合，為的就是讓杜氏看到、讓杜氏覺得本身把她有孕的事奉告泠姬了，啟事約莫是為了讓杜氏亂陣腳。

雖已嫁作禁軍都尉府批示使夫人逾半年，羋恬見了這幼時舊友還是一貫的隨便。草草地向席蘭薇一福，開口便是一句：“聽聞你在宮裡過得不濟。”

當時是淩晨，晨省剛畢，宮嬪們該是還冇偶然候去其他處所，杜氏的袖口上卻粘了兩縷細細的紅色。那紅色雖細卻刺眼，讓席蘭薇很快想到了景妃身邊的侍女佩環。

――這就是前次阿誰一腳把盛花的籃子踢開、冷言冷語地催她快些的宮女。

眉梢帶了豁然的笑意，席蘭薇籲出口氣，笑吟吟地望向羋恬，轉了話題：“誰說我在宮裡過得不濟？這不是剛晉了位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