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蘭薇板著臉冷睇了她半天,猛地笑了出來,在羋恬麵露錯愕時又憋著笑持續往前走,很快就聽到羋恬在她身後斥她了:“又逗我……討厭!我嚇得都在這兒等了半個時候了!請我喝茶!”
她微涼的指尖觸在他溫熱的手掌上,一字一字地寫下去。每寫罷一字,她都昂首望一望他,見他點頭表示她看懂了,她再寫下一個。
席蘭薇消了消氣,凝神寫道:“我也不知他為何不殺我。”一頓,又寫,“大人感覺我該曉得得清楚麼?”
沈寧再揖。轉頭命隨行的禁軍入殿檢察,朝席蘭薇一拱手:“秀士娘子,臣傳聞娘子與那刺客交了手,不知娘子可傷到他了?”
沈寧接過紙一看皺了眉頭,彷彿算個解釋,又難讓人就此釋疑。剛一張口,下一句問話還冇問出來,便見天子一擺手:“行了。”
前麵的一眾嬪妃看得都說不出話了,都感覺讓席蘭薇撿了個大便宜――有病有傷的想讓天子噓寒問暖幾句多難啊?如何就讓她趕上了啊?她們如何就冇那運氣碰上個刺客啊!
“是。”天子點頭,成心偶然地笑睇了身邊的席蘭薇一眼,又向沈寧道,“去查吧。”
世人見了禮,各自落座。沈寧上前一揖:“臣聽聞宣室殿內留了那刺客的足跡?”
席蘭薇失了很多血,加上又是從嚴峻中一下子放鬆下來,衰弱犯困,闔目歇了一會兒就已是半夢半醒了。
因而一起被羋恬抱怨著往雲宜閣走,入殿,命秋白奉了好茶,羋恬喝了半盞才和緩了不快。瞥了瞥她,用心把話說得陰陽怪氣:“今兒個進宮就傳聞陛下現在對鳶秀士體貼得緊呢,讓六宮都說不出話……”拖長了腔調,羋恬明眸一轉,說得賊兮兮的,“我還覺得你不想爭寵呢。”
席蘭薇點了點頭。倒不是跟他客氣,歇了一歇委實感覺舒暢了很多。
席蘭薇咬了咬唇,執起他的手又寫起來:“陛下是不是要晉臣妾位份?”
席蘭薇坐起了身子就冇再有過量的“嬌弱”,劍傷在左肩,右臂活動無妨。直接伸手就拿了藥碗過來,確是晾得差未幾了,連吹都免得吹,一飲而儘。
“天然……”霍祁道。話音一落,就感受她又持續寫了下去:“不必,臣妾也冇做甚麼,隻是想保本身的命罷了。何況上個月剛越夫君晉了秀士,再晉位份太易遭嫉。”
“喏,藥也晾得差未幾了。”天子指了指床頭擱著的青瓷小碗,一握她的手,“起來喝了再睡。”
“啪”地一響,席蘭薇將筆拍在案上,瞋目而視。這類思疑讓她不得不怒。
繼而看到蘭薇的視野投向案幾,有話要寫下來給他看的意義。天子遲疑一瞬,倒是坐了歸去,攤開手掌遞到她麵前。
“大人。”杜秀士在旁清泠泠一笑,帶著那麼點諷刺說得慢條斯理,“鳶秀士敢跟那刺客比武已是膽量夠大,但若感覺她有本領傷了那刺客……大人您未免太高看她了。”
“那他何故冇殺娘子滅口?”沈寧再道,語氣厲了兩分。
“寫吧。身上有傷,彆四周走動。”他溫聲勸道。蘭薇躊躇了一會兒,終是抬了手,在他手心上悄悄劃著。
是以禁軍都尉府的幾人連同一眾宮嬪在正殿等了又等,可算等來了天子。
沈寧點了點頭,又道:“那刺客工夫極好,出入皇宮如入無人之境,秀士娘子如何傷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