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寧施一長揖,稟道:“陛下……您有冇有感覺,這事裡秀士娘子沉著得過了頭,就像提早知情似的?”
這席氏……也神了,照理一個在閨閣裡長大的令媛貴女,心細冇甚麼希奇,可席氏這“心細”倒是與旁人大分歧的心細。她能從一點白印猜出他那日想喝杏仁茶還罷,這刺客近在麵前了,她竟然還能想著把墨潑下留個足印?
霍祁在永延殿聽著沈寧稟這一夜查下來的停頓,思路飄離,不由自主地去想席蘭薇。
“說吧,你想保舉誰。”天子淡睇著他,一副瞭然之色。
“嗯……”霍祁思了一思,當即明白了一些事,蹙了蹙眉,“後宮有人背後裡胡說話?”
“到底是個正六品宣儀,她寒酸過甚了。”席蘭薇寫罷,抿唇一笑,“本日十七,宮中十五發月俸,目下該是最餘裕的時候。臣妾與她在宮道上相遇,恰有景妃娘娘身邊的人來傳了話,她還是連打賞的錢都拿不出,一時為可貴緊。”
席蘭薇點點頭,如有所思的模樣,霍祁便自發地把手伸到了她麵前:“有話說?”
霍祁眼下就這麼一鬆勁,回味以後還想接著逗她。眼睛微眯,他將她攬在懷裡,靠近了一些道:“解釋得這麼清楚、讓朕曉得林氏在等著,你就不怕朕立時三刻就去了?”
“沈寧。”天子聲音驀地一沉,麵色亦黯了兩分,如炬目光從他麵上冷冷掃過,“朕說過不必疑席氏。她是席將軍的女兒,朕若說席將軍想弑君謀反,你信麼?”
……點翠金飾?
霍祁和席蘭薇都感覺難以瞭解。
不信……
“那也一定就是私吞了林氏的俸祿。”霍祁聽得饒有興味,還是作著辯駁看她如何持續往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