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隻要提早知會一聲便好……
“朕說的不是這個。”天子又一輕笑,薄唇翕動著思了一思,又道,“讓她礙著朕的身份敢怒不敢言,可不算是‘哄住了’。”
悻笑一聲,霍祁含歉一頜首,道:“遷宮總有勞累,不該這時候來擾你。”
縱使帝王不能沉迷女色,可這位也太拿六宮不當回事。再這麼待兩年,皇裔的題目可就要被一眾朝臣擱到檯麵上來群情了。
袁敘躬身上前聽旨,見天子複又默了一默,終究緩緩道:“杜氏有孕,晉美人位。”
沉吟斯須,袁敘便順著天子方纔的那句問話答了:“陛下是天子,想哄個嬪妃……哪有哄不住的?”
聽出他的意有所指,天子也曉得他“指”的是甚麼,現下卻不想因為這類猜想活力,隻想從速得個答案,因而道:“當然是真喜好她,朕犯得著拿她算計甚麼?”
語中一頓,天子又道:“哦,要麼是當真不信、不歡暢,要麼就是著意作給朕看,讓朕摸她的心機、壓杜氏的位份哄她高興。”
席蘭薇心下唸叨著,頜首退到一旁讓出道來。
天子在案前側坐著,一手支著額頭,眉頭微蹙,好似有甚麼煩苦衷。另一手卻在案上有一下冇一下地敲著,彷彿輕鬆得很,隻是百無聊賴。
不說彆的,單說他是天子這一項,此兩條便辦不到。宮中嬪妃,提及來是天子的妾室,可更是君臣之彆。他握著她們的榮寵存亡、乃至身家性命,嬪妃們謹慎奉養著是天然,哪敢甚麼都跟他說……
處理好一做事件,袁敘假作聽不到六宮已逐步掀起的訝異,如常回宣室殿奉養。還得叮囑禦前世人兩句,不準拿這事嚼舌根。一頭是有孕宮嬪、一頭是在陛下內心越紮越深的人,哪一名都開罪不起。
半天冇等著回話,天子蹙蹙眉頭,偏過甚來就看到了袁敘的一臉驚奇,不由眉頭蹙得更短長了:“朕問你話呢,你這甚麼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