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詫地望了他半天，他倒是再冇彆的反應。本來是底子就冇醒來，剛纔……大略也是全無認識的。

感受著他的手從她腰間緩緩探出來又無計可施，連動都不敢動一下。不錯，她是感覺他並不喜好她，但本來他就是天子、而她是嬪妃，若他這半夢半醒間當真要了她……她總也冇有回絕的來由。

霍祁清楚地感受脫手掌下的那一塊肌膚彷彿乾乾的、有些磨手，想起前兩日的事，曉得就該是當時受了杜充華罰留的傷結了疤。沉了一沉，收了手返來，問她：“冇用藥麼？”

這才感遭到他的手雖仍環在她腰間但已停了，眼睛也已展開，凝睇著她，目光如炬。

測度君心。席蘭薇心下微顫，接著，又一張紙呈了上去。

席蘭薇在榻邊站著，不知該不該上榻。若循本身的心機，倒是乾脆去側殿或者回雲宜閣更好。

霍祁隻覺她這心機實在成心機，便又問道：“去作正妃怕，入宮反倒不怕了？你就不怕朕虐待你？”

席蘭薇擱在膝上的雙手一顫，抬眸望向他，等著他說完。

淡聲一笑，回了她一句：“能夠。”就自顧自地躺了下去，又說，“睡了。”

如是夜裡發覺了……

便不由得皺了眉頭，瞟了她一眼，有些不快道：“你剛入宮兩個月，就想回家探親？”

霍祁視野微凝，直凝得那一抹笑意都發了冷，口氣入耳不出甚麼非常的情感：“杖責五十，你若吃得住，就去看你父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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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很快探到了她的後背，席蘭薇死命忍著，還是在他觸到了最靠下的一處傷痕時禁不住痛得渾身一栗，連眼淚都差點湧出來。

還是見她擱筆後本身先當真讀了一遍，拿起來行至他麵前，這回倒是冇再下拜，屈膝一福，將紙呈給了他。霍祁隨便地接過，清秀的筆跡如舊，字裡行間顯不出方纔的惶恐：“可否待臣妾返來再罰？本日距父親生辰僅剩半月罷了，身上有傷，恐父親擔憂。”

擱下筆後一字字看過，蘭薇將每一張紙都彆離折了起來，又摞成小小一遝執在手裡，行上前去俯身跪地，雙手敬呈上第一張紙。

吹熄了一盞多枝燈，讓殿中更暗了些。席蘭薇退出殿外，輕闔上門，霍祁在聽得悄悄門響時不覺一聲輕笑：倒是頭一次碰上受召侍寢的嬪妃“逃”了的。

發覺了也就發覺了吧，最不濟也就是他對她再多一分不喜。這也冇甚麼可駭的，昨晚她連進宮的設法都同他說清了，他約莫也曉得她本就不求他寵她的。

又彷彿並不滿是不快……

抬眸看看麵前安睡著的“夫君”，光芒的暗淡並不影響他的超脫，倒是多多極少添了兩分森意。席蘭薇縮了一縮，許是因為殿中置著冰，當真感覺有點冷了。被子又都是他蓋著，她想伸手扯過來一些，倒是手在被角上握著躊躇了一會兒還是鬆了開來。側躺著微蜷了身子，想再睡一會兒，夜裡一向想著定要在他醒來前返來纔好，老是睡不平穩的。

一頜首：“甚麼事？”

蘭薇淺一苦笑，呈上第三張紙。這張紙上的字倒是多些，霍祁讀下去：“臣妾執意入宮，惹得父親不快，已不肯再認臣妾為女兒。父親生辰期近，臣妾想求父親諒解。”

席蘭薇頜了一頜首，神采有點不天然地承認了。她確切是仗著他不會就這麼廢了她，不憑彆的，也不是因為她父親是大將軍，而是曉得他夙來對她父親恭敬有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