莞兒？？看著那翩翩如玉的人迎來，齊天睿握著她的手頓覺難堪，從速放開收回來。

“就穿這個。”

“莫穿阿誰。”

“上不去車了。”

“前頭上不去車了。”

他裹著被子坐在床上，一尊佛一樣，批示著她。

石忠兒駕著車離了齊府，順著大道出南城，一起往北去。莞初可貴出門，嗅著窗外的清冷，聽著骨碌碌的車輪聲，起了興趣，時不時地悄悄撩起車窗簾想往外瞧，實則那窗子緊閉隻能看得著一晃一晃疇昔街邊鋪子上的燈籠影子。轉頭，齊天睿閉了眼靠著，又是悄無聲氣，也不曉得睡了冇有。

莞初悄悄抿唇，看她躊躇得乖，齊天睿內心忽地生出對老泰山的一絲嘲弄，成日把她打扮得這麼沾了露水的花骨朵兒一樣，還許她見外客，不招來男人生私交纔是活見了鬼了！

“愣甚麼神兒，這是給你新做的，快穿。”

初三一夜酒醉，他一時醒一時睡，叫渴又頭疼，看得出常日便不堪酒力，這一遭實在有些猛了。莞初也睡不得，在跟前兒守著添茶倒水，擦熱手巾，後半夜瞧他實在難受，莞初乾脆披衣起家，坐在他身邊，手悄悄伸入他懷中，輕揉肺俞、肝俞、脾俞諸穴，去火、暖氣，人總算是安穩些，隻是他似本來就有頭痛的弊端，這一醉，睡在夢中眉頭也伸展不開。

“不是早跟你說，初六要出去。”

燒總算退了些，莞初守在床邊忙忙活活，不知是公然信了她，還是他懶得再跟她爭論，今後，讓翻身就翻身，讓紮就紮，讓捏就捏，聽話得很……

洗漱罷，將將躺下，就聽得外頭上夜的又開了院門，二爺返來了。莞初無法歎了口氣，又重披衣起家。迎他返來，服侍他換衣裳洗漱，他還問了句早晨吃的甚麼，聽聞是蜜棗粥感覺膩，隻吃了一盅茶便要睡了，莞初並未感覺那裡不當。誰曾想，睡到半夜，莞初因動手臂傷不謹慎壓了醒過來，才見身邊人額頭冒著盜汗，裹了兩層厚棉被還在顫抖。

夜裡颳了一宿的北風，不待天明，飄起了雪花。

莞初將將把衣裳披在肩上，他就發了話，“我那櫃子裡有個承擔，穿那邊頭的。”

一起穿林子進山，緣水而行，雪氣清爽，深山清幽，不一會兒便到了溪水起伏的高處，一片平坦不過數畝坳在山腰，三株巨大的桃樹，足有兩人抱懷的樹乾上枝丫蔓生，枝上飛雪，圍成半環之狀，樹下四方竹籬笆環著一座茅草屋，裊裊炊煙，水聲潺潺，雪中畫景，世外之仙。

將將病好了些，這語氣又複了疇前的霸道，冷嗬嗬的大朝晨，莞初也不想與他辯論，穿甚麼有甚麼要緊，這便抖落開，換上身。

“就是嘴饞。”

兩人起家，莞初下了床去拿架子上的衣裙，齊天睿隻是坐起來，裹了被子，嚴嚴實實的。

……

“丫頭，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