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夫後悔了_第3章 齊掌櫃的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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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鞍瓶口,斜肩,胎骨細白堅緻,釉色白中泛灰,花葉上筋絡清楚,貼塑精美,齊天睿湊在燭燈旁一一細看,好半晌方開口:“當甚麼收的?”

恰是忙著,門外雨中傳來石忠兒的聲音,“回爺,李掌櫃來了。”

齊天睿將小水盂遞給石忠兒,“收個假貨倒無妨,再好的馬也有失蹄的時候。隻是這藏匿不報、自作聰明,有一回就有二回,一個謊接一個,要多少來諱飾?日子久了,誰還認得他?賭徒的性子,養不得。斷這一回,歸去他也許還能活,如果死性不改,隻能自求多福了。”

錢莊向來都是山西西幫的天下,助晉商無處不在、長途販運,山西人也非常抱團,從不在本地錢莊收兌。幾年前,齊天睿因著一件古墓中的物件尋到甘肅,千裡跋涉,風沙苦烈,卻不測察得山西雖近,晉商販過來的卻多數是北方貨色,且可販出的東西少,並不常走;而南邊商客雖少,可每年單是福建武夷茶與安徽霍山茶的馬幫就是相稱的開消。跟著官道增擴,越來越多南貨西走,都借的是福昌源,齊天睿是以上動了做錢莊的心機。

男人聞言雙腿一軟,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叩首如搗蒜,“爺!爺!小的該死!小的該死!隻怪那日喝了二兩上了頭,拙瞎了眼,一時冇辨清楚,又瞧那落魄墨客像是家道不濟,便,便壓了代價收了。厥後過期未贖要入庫,小的再驗看方知有詐,真真是瞎了眼!小的瞎了眼!”說著大男人哭了,抬手啪啪扇了本身幾個耳刮子,“爺你儘管罰小的……小的是怕號上虧下銀子,又,又怕我們在行裡壞了名聲,遂,遂……”

齊天睿聞言深深提了口氣,又無法地吐出來,“這東西,擱在我這兒也得收錯。現在這偽貨,真真難辨!”

齊天睿聞言併爲言聲,儘管兌看,待把手中這一摞都檢算清楚,歸入帳中,這才收了筆。抿了口已經冷透的茶,靠進椅中,懶懶應了聲:“出去吧。”

“小的不敢!小的不敢!隻想著,想著好好出去尋幾單來補上,誰,誰曾想……”

“爺!”

石忠兒一把將李興拖起來扔進了雨中,又叫了底下人去安設,這才又掩了門,顛顛兒地轉返來。瞧見主子還在燈下細心驗看,石忠兒便湊上來,“爺,怎的,究竟是不是假的?”

門顫顫巍巍地被推開,雨聲驟大,吹進濕漉漉的冷風,謹慎翼翼地挪來一小我。石忠兒跟著出去掩了門,退到一旁,堂中便剩下這一個渾身濕透、佝僂著抱著懷中包裹的男人。現在雨水混著豆大的汗珠子淌在臉上,神采灰白,要死了一樣。

現在齊天睿手中一遝子銀票,數額不菲,這都是春夏兩季的節餘,入了秋還未曾得見。彙水上漲並非滿是好處,西北局勢若再不能穩定,哪日裡他便非得跑到山上去尋那山大王,分一杯羹,大師安然如何?莫逼得爺去做鏢局!這麼一處邪動機,竟是眉頭伸展了。

齊天睿抬手錶示,石忠兒從速向來人手中接過包裹,放在案上翻開,從包裹著的錦盒中取出一個寬口獸蹄小水盂,謹慎用絨布托了雙手捧給主子。

最後起號,不過是從山西老錢莊分一杯羹,隻於他已是非常了得的風險與收成。賭注錢莊,齊天睿把身家血本都放了出來,仍然冇有充足的銀錢來支撐。風雨難測,將將運第二批銀子便遭受悍匪,虧下上萬兩銀子,齊天睿掉轉頭將本身收藏的統統古玩併產業全數變賣、宅邸抵押,及時為商客兌款,一刻都未曾擔擱,這才穩下裕安祥貴重的名聲。豈料,西北匪患導致南邊商客膽怯,亦因路途悠遠有些乏力不撐,錢莊風險大又入不敷出,舉步維艱,齊天睿幾是到了彈儘糧絕的境地,偏又在查賬途中再遭凶惡,命懸一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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