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夫後悔了_第3章 齊掌櫃的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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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半年來,西北匪患愈發猖獗,途中多險,兌票彙水是以翻漲,多出近一倍的利,瞧動手中紅彤彤的字樣與圓章,齊天睿不覺蹙了蹙眉頭。

“小的不敢!小的不敢!隻想著,想著好好出去尋幾單來補上,誰,誰曾想……”

“多少錢?”

“爺!”

真真天不斷路,一名金陵商客恰經此地脫手相救,厥後才曉得,這位技藝高強之人竟是江南一代最富盛名的綢緞莊伊清莊莊主莫向南。

最後起號,不過是從山西老錢莊分一杯羹,隻於他已是非常了得的風險與收成。賭注錢莊,齊天睿把身家血本都放了出來,仍然冇有充足的銀錢來支撐。風雨難測,將將運第二批銀子便遭受悍匪,虧下上萬兩銀子,齊天睿掉轉頭將本身收藏的統統古玩併產業全數變賣、宅邸抵押,及時為商客兌款,一刻都未曾擔擱,這才穩下裕安祥貴重的名聲。豈料,西北匪患導致南邊商客膽怯,亦因路途悠遠有些乏力不撐,錢莊風險大又入不敷出,舉步維艱,齊天睿幾是到了彈儘糧絕的境地,偏又在查賬途中再遭凶惡,命懸一線。

石忠兒點點頭,冇言聲兒。主子話是在理,隻是行事狠了些,李掌櫃這些年為九州當行也算日夜勞累,這臨走連一分斥逐銀子都冇給,這行當裡頭是靠名聲用飯的,這一扔出去,他在金陵城那裡還活得?悄悄瞥一眼,主子又埋頭機帳,冷雨燭燈越顯白皮兒薄唇,怪道是個薄倖之人。

“當,當……唐白瓷收的。”

男人聞言雙腿一軟,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叩首如搗蒜,“爺!爺!小的該死!小的該死!隻怪那日喝了二兩上了頭,拙瞎了眼,一時冇辨清楚,又瞧那落魄墨客像是家道不濟,便,便壓了代價收了。厥後過期未贖要入庫,小的再驗看方知有詐,真真是瞎了眼!小的瞎了眼!”說著大男人哭了,抬手啪啪扇了本身幾個耳刮子,“爺你儘管罰小的……小的是怕號上虧下銀子,又,又怕我們在行裡壞了名聲,遂,遂……”

齊天睿將小水盂遞給石忠兒,“收個假貨倒無妨,再好的馬也有失蹄的時候。隻是這藏匿不報、自作聰明,有一回就有二回,一個謊接一個,要多少來諱飾?日子久了,誰還認得他?賭徒的性子,養不得。斷這一回,歸去他也許還能活,如果死性不改,隻能自求多福了。”

錢莊向來都是山西西幫的天下,助晉商無處不在、長途販運,山西人也非常抱團,從不在本地錢莊收兌。幾年前,齊天睿因著一件古墓中的物件尋到甘肅,千裡跋涉,風沙苦烈,卻不測察得山西雖近,晉商販過來的卻多數是北方貨色,且可販出的東西少,並不常走;而南邊商客雖少,可每年單是福建武夷茶與安徽霍山茶的馬幫就是相稱的開消。跟著官道增擴,越來越多南貨西走,都借的是福昌源,齊天睿是以上動了做錢莊的心機。

高高的櫃檯背麵、帳櫃邊上一道綿簾遮著一道小門開到後堂,穿過四方的天井便是三院,正堂屋是掌櫃房,東西兩廂便是協理房。現在堂屋雙門緊掩,陰雨天暗,屋裡四下都點著燈,亮堂堂的。一張大紫檀長案,背靠滿牆的書架與帳格,案旁一隻青綠古銅鼎,一隻玻璃畫瓶,瓶中幾卷畫軸並非山川風景,而是從金陵往京師、蒙古、福建、安徽、乃至西北各省的走鏢圖;紫檔冊上,一邊堆著一尺多高的賬簿,一邊碼放著埠際彙票盒,齊天睿正在燈下親身查對從西北分號轉來的兌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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