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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訂婚在先,你私交在後,讓你是敬你,怎可一而再再而三??即便先斬也不肯後奏,又把我這兄弟究竟放到了那裡?!我毫無防備陷於不義,又該如何為你倆諱飾?!
這一句莞初總算聽得清清楚楚,小聲應道,“冇人曉得,隻要我。”
是幾時起,她老是會惹得他火起;又是幾時起,他總想經驗她卻又狠不下心來……
一起快馬加鞭,隻想著從速要見到她,起因都先非論,先壓下那不懂事的行事再說,畢竟,泄漏半點風聲就是壓不住的風波!
瞧她藏,齊天睿火越大,這丫頭向來就不是個膽兒小費事的,闖下這麼大的禍還麵不改色,女孩兒家這臉皮也真是夠厚的!齊天睿越想越氣,卻又不得不按下肝火,此事可急不得,既是她說不明白,那必是日子不祥,可見不是行事一回兩回,究竟,究竟是哪一次成的事??胡塗丫頭記不得,齊天睿隻得耐下性子替她想,可大男人那裡曉得這月事和月數?隻能趕鴨子上架,算來她十一月嫁過來,此時已是仲春初,她人肥大,如果逾四個月該是早顯懷,現在瞧著還是癟癟的,不該過三個月,那……難不成是嫁過來今後??
這一個動機衝上來,齊天睿隻覺額頭上的青筋都跳得疼,真真是膽小包天!!又恨聲罵:好你個從夕兄!我敬你一聲兄長,這些年你我也算肝膽相照,為著這丫頭不費事,相互就算存不下兄弟情義,也該留下些兄弟臉麵!明顯每日為你們傳信,也曾安排私會,怎的還能揹著人做出這類事來?似這等人間的炊火幾時竟是癡迷如此、按捺不得?本來的清雅高潔、不染俗塵都那裡去了?雖說人非聖賢不免有過,敬愛之人放不下、屏不住,也不是不成,隻是偷食如此上癮麼??你不屑俗世,想得道想成仙都隨你去,為何非要拉上這麼個傻丫頭?後宅內室誘她私定畢生已然非君子所為,現在她身在婆家,頭上有她相公我的姓氏,你又誘她行下這輕易,究竟意欲何為?!是心疼她,實在放不下她,還是用心關鍵她、欺負她??
他伸手把她手裡的被子拉下來,暴露全部小臉,寡白白的,如此清臒,幾日不見她色彩儘失,強撐著的精力與他頂撞,那模樣比那日酒醉還要無所依托……
他的語聲不大,口氣卻極重,莞初總算聽清楚,腦筋裡卻像是打了活結的麻繩,擰著勁不得明白。他問的明顯是身孕,可她怎的聽不懂?秀筠之事如果犯出來不該是自東院起麼?怎的到了他那邊?
他歎了口氣,“誰說冇嫁?明媒正娶的,我是安排?”
嗯?莞月朔愣,這怎的成了我自作主張?我那裡捨得那小性命?正要辯論忽想起秀筠那慘兮兮不懂事的模樣,內心生出了做嫂嫂的保護,這便硬氣回道:“再有情義能如何?已然肇事,遠水救不得近火,還非得抱著個浮名兒鬨得世人皆知、身敗名裂,才顯得忠貞、才說得剛烈不成?”
這一句丟過來,不見了將才的肝火,入在耳中沉沉的,竟是稍稍的有些寡落,莞初聽得清清楚楚,倒是一頭霧水,“你,你說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