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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仰荀聞言長長歎了口氣，“總要這事情有個處理纔好。文兒心機倔，如果能說得通，瞭然事理，我馬上就把那譚沐秋投入獄中，哼，即便不能夠，也毫不會讓他全須全尾地走出我錢府！今後還想唱戲禍害人，他休想！如果文兒實在是……”說著，老聲兒不覺就降落，“那……我隻能先應下，權宜之計；隱姓埋名，風波過後，再做計算。”

“嗯，阿姨說的極是，”齊天睿深覺得然地點點頭，接著道，“譚沐秋老謀深算，一心想把文怡勾搭到手，好作這堂堂縣丞府的乘龍快婿，可伶人輕賤，風騷成性，遂另一隻手又順帶勾搭了莞初，隻是那寧家門庭不過是個平平的員孃家，她又嫁了人，這又是所為何來呢？”

指尖悄悄點在她的唇上，陌生的感受讓他一時竟不敢動……這是他每日嘬吻不敷的處所，老是水潤潤、軟軟苦澀，現在倒是爆起了小皮，上麵掩不住的血紅看得貳心驚肉跳，連那雙水眸欣欣然地看著他都不覺；悄悄地，悄悄地撫過，乾裂刺在指尖，像蹭在心頭帶痂的傷口，鑽心腸疼……

莞初看著麵前人，緊擰著眉，神采煞白，將才的泰然自如全然不見，像是受了甚麼極驚嚇，手指停在她的唇上一動不動。她探出小舌，悄悄地舔舔……

“……走，”齊天睿咬咬牙，硬屏了，“我帶了我們的車來，先送你去歇著。”

齊天睿嘴角一翹，笑了，支著肘往前微微一傾，湊在錢仰荀麵前，“姨丈，我來問你，一季收的官倉米和貢米統共是多少石？”

齊天睿笑，“他金貴甚麼？誰奇怪他？金貴的是明兒的客。”

齊天睿轉頭，“一會兒我就返來，有話問我。有當家的男人在，那裡輪到女人來應話，阿姨，您說是不是？”

“好，我曉得了。”

“王爺？？哪位王爺？？”

“因為此次不是褚大人出行，是大人陪著一名王爺。”

“嗯，官家給的收糧價是一兩銀子兩石，也就是六千兩。此中要拋去火耗，本來是兩成，這幾年各地官員不斷地報虧空，朝廷從客歲加到了三成火耗，也就是統共撥下來八千六百兩。你們去收糧，壓價壓到了骨頭縫裡，每石兩錢銀子，帶火耗一萬五千石，隻出了三千兩銀子，又用一樣的代價，拿著官中的錢，神不知鬼不覺又多收了三千石，就是三千六百兩。八千六百兩減去三千六，淨得五千兩，另那三千石轉年再高價賣出又是一筆錢。據我所知，阜濟縣衙賬冊上並冇有這麼多銀子，姨丈，你說……”

“姨丈不愧是阜濟縣不倒的當家人，公然老謀深算。”齊天睿說著，敬佩地豎起大拇指。而後，悄悄蹙了蹙眉，“不過姨丈，明兒在金陵有譚老闆一場戲，他如果誤了，人們會不會起疑？”

錢仰荀端坐在太師椅中，一腦門子的官司，眉頭再也展不開，看著齊天睿在劈麵儘管品著他的好茶，一副模樣氣定神閒，想著他將才的話，胸口悶著的一口死血更覺難忍，開口道，“你的意義是，這譚沐秋不是普通的伶人，我還惹不得了？”

齊天睿正方法著她下台階，莞初忽地握緊他，踮起腳尖在他耳邊私語一番。

“你說。”一日一夜的死纏糾結、滿天烏雲忽地透出亮來，錢仰荀端起茶盅好好兒地飲了一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