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天睿看著也隻得罷了,兩人正要出門,就聽得身後錢夫人喝道,“往哪兒去?我另有話問她!”
……
從正院出來,齊天睿穿過東西穿堂,路太小暖廳正倉促往外去,就聽得裡頭俄然一聲重響,像是桌子被顛覆了,一片杯盤碗盞碎裂的聲音。齊天睿頓了腳步,一聽,是文怡正衝著錢夫人大發脾氣。
“王爺??哪位王爺??”
“因為此次不是褚大人出行,是大人陪著一名王爺。”
“一萬兩千石,怎的問這個?”
這一誤,誤了多少,幾乎斷送了丫頭,斷送了譚沐秋!
“疑甚麼?”錢仰荀不覺得然,“一場戲罷了,按你說的他是班主,一日在內行事不歸,還能塌了天不成?部下角兒多了,隨便哪個不能應場?”
看錢夫人那一臉懵懂的模樣,齊天睿身子前傾,笑了,柔聲道,“阿姨,那信上約的是酉時,我姨丈發明時已然過了戌時,待趕到山上,起碼又是個半個時候,這麼長時候,我問問,那譚沐秋,他得逞了冇有?”
錢仰荀端坐在太師椅中,一腦門子的官司,眉頭再也展不開,看著齊天睿在劈麵儘管品著他的好茶,一副模樣氣定神閒,想著他將才的話,胸口悶著的一口死血更覺難忍,開口道,“你的意義是,這譚沐秋不是普通的伶人,我還惹不得了?”
“他是……”錢夫人聽著,蹙了眉,本來清清楚楚的事理,如何現在倒這麼彆扭,眨了眨眼,還是酸澀,口中有些打殼兒……
“嗯,”齊天睿點點頭,“我聽人說這位褚大人與譚沐秋是摯交,至於他們如何瞭解,就不得而知了。總之,每次褚大人來江南,非論公乾還是私訪,最早來的就是金陵,包場與樂土,捧的就是譚老闆的戲。譚老闆與好友相會,也總會一人反串多角兒,聽申明兒是鬚生場,《空城計》。半個多月,金陵城就炸了,譚老闆是武生,可他唱工了得,能來一場鬚生戲,多少可貴。可恰好的,褚大人一來,與樂土就不賣票,隻送票。我說一千兩都是少的,你有銀子冇地兒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