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奴十年_第149章 以你們母子為質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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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含著眼淚,強撐著笑,“他們給了很多仆人想要的吧?”

陸商用力地拉著,拽著,奪著,蕭硯吃了疼,撕心裂肺地大哭。

他說完話,抱著孩子就要走。

是了,魏趙兩國一向在打,打了很多年。

阿磐不肯,眼淚一個勁兒地掉。她一哭,孩子不知如何,嘴巴一癟,也跟著哭了起來。

就似疇前曾四周去尋那枚玉璧,去尋阿誰佩帶玉璧的故交之女一樣。

那人抬手端住她的臉,悄悄地摩挲,“我怎會把你送給趙人。”

那人眸中顯而易見地掙紮,“你就在這裡,孩子,我帶走。”

因此,她趕在那人開口前要求,“仆人.......也帶上我和阿硯吧。”

無絕頂的酸澀乍然一下就傳遍了五臟肺腑,生生地將她的眼眶逼得潮濕起來,她憮然問起,“仆人......要把我們送給趙人?”

可那人也一步步跟了過來,他說,“阿磐,你的命也是我的。”

眼巴巴地望著蕭延年,不安地等著,等他給一個答案。

她是冇有甚麼用處的,魏王父可還會記得曾有過一個叫阿磐的人?可還記得疇前入帳奉養的那一味藥?

阿磐恍然一怔,“甚麼?”

在這節骨眼上把她們送去趙國,大略是趙國最快寢兵媾和的良策,也是蕭延年絕地逢生的最好契機。

外頭的人把雪地踩得咯吱作響,來人就在門外催促,“仆人,不早了,該走了。”

這統統好似都還如舊時的模樣,好似向來也未曾變過甚麼。

不曉得,全都不曉得。

那人啟唇纔要說話,可真怕那人說出甚麼涼薄的話來啊。

孩子還在繈褓中睡熟,吃飽喝足,睡得很香。小狗不知人事,兀安閒那人腳邊蹭著,嗅著,晃著尾巴。

阿磐心頭一暖,她想,蕭延年待她到底是好的。

又恰逢趙國王室大亂,君臣不睦,諸公子宮變奪權層出迭見,禍亂不竭。

那人亦是怔然,“趙人想要你們母子為質,迫使魏人寢兵。”

這趙國極北之地全覆著雪,極厚的一層,不見一點兒青色。

她從陸商的聲腔中竟也聽出了一絲哀歎,“你是,他便是。魏國有魏國的論法,中山有中山的論法。”

阿磐心頭蕩然一空,一顆充滿等候的心嘩然往下墜去,好一會兒才明白過來蕭延年說的是甚麼。

那人朝她伸出了手,“阿磐,給我。”

這難過幾近要了她的命。

自天下禮崩樂壞以來,女子如貨色般被買賣贈送是常有的事,而蕭延年身負家國,肩挑道義,這一起走得非常艱苦,竟,竟未曾應趙人。

田莊裡雖儲著春季的粟米,蘿蔔微風乾的豬腿,然吃完以後該吃甚麼,喝甚麼,該如何遁藏戰禍,流寇和流亡的布衣。

她出了月子纔多久啊,人高馬大的陸商等閒就把她推倒。

便是倒在地上,她也死死地拽著繈褓。

她的心被這哭聲揪得七零八碎,揪得她喘不過氣來,也停不下淚來。

那人高高地立在那邊,還是溫聲說話,“阿磐,不哭了,不哭了。今後,你會瞥見他。”

那人聞言,緩緩回身,阿磐瞥見他的眼角驀地滑下了一行清淚。

是了,她想起疇前蕭延年的話來,她記得蕭延年說,“中山一日不覆宗社,你一日為奴。”

阿磐心中刺痛,忍著眼淚大聲駁她,“王父的孩子,血脈高貴,不是仆從!”

隻可惜這個孩子了,到底要成為這三國爭鬥的捐軀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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