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奴十年_第57章 怎麼,認得刺客?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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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於轉念之間回想到底是甚麼使得謝玄問出了認不認得如許的話,莫非是她方纔忽視粗心,驚叫出了聲嗎?

孟亞夫是為她說過話的人,她至今還記得長釘砸進棺槨時孟亞夫的規勸,他說,“也是個不幸人,陸師妹,還是對她好一些吧。”

長平侯現在聽勸,不再似個硬頭鱉,不準他吐,他猛地吞嚥幾下,一張臉憋成了豬肝色,還果然就不吐了。

阿磐觸目驚心,屏氣斂息,她曉得孟亞夫吞的是假死藥。

一眾伶人早被拿下,不知何時被押了出去,舞姬也被清出了大帳,帳中眼下不過隻餘下了這君臣數人與他們的陪侍近衛,冇有一個外人。

關伯昭於一旁美意提示,“長平侯最好還是咽歸去,汙了王父的大帳,隻怕你吃不消呢!”

小惠王白日裡的威風早已不見分毫,眼下斂氣屏聲,淪肌浹髓,癱在席上瑟瑟不能動,“季父......季父......”

本日步步凶惡,殺機埋冇,不怪他杯弓蛇影,疑神疑鬼。

倘使他吞下了假死藥,四肢如冰,脈伏不出,加上那一身的傷口血漬,決然會瞞過魏武卒的眼睛。

目睹著孟亞夫的頭顱就在青銅案上滴溜溜打了兩個轉兒,那活生生的人再也冇有了,阿磐倒吸一口冷氣,驀地閉上眼睛,不敢再看上一眼。

不但冇有,還要她讓開。

魏武卒身披戰袍,似衝要鋒陷陣。

阿磐陡地一驚,驀地回過味來。

難怪見他當時眸中儘是暗淡掙紮,恰好她覺得擋了一劍就洗儘懷疑,就萬事大吉。

撞金伐鼓,殺氣陣雲。如短兵相接,白刃濺血。

是了,是了,若不認得,孟亞夫脫手時就該一劍穿透她的身子,再透過她的身子,將劍鋒逼向謝玄,那一劍在席間就該刺穿謝玄的胸膛!

隻是像個昏了頭的雞,一張嘴仍舊不消停,“你......你......殘暴!殘暴......”

起碼,孟亞夫是不肯她死的。

大略也是凶多吉少。

而現在,孟亞夫倒是真的死了。

哦不,唯有阿磐是個外人。

這一激靈,神思猛地腐敗過來,必是孟亞夫那一聲“讓開”使謝玄起了疑!

難怪,難怪能從魏武卒的圍殺下逃出世天。

心中大喊,那不是旁人!那是孟師兄的頭顱啊!

這壓迫與威懾就似黑雲壓城,似泰山壓頂,遮天蓋地,把惠王與二侯本來的氣勢遠遠地甩了出去。

周子胥尚還冇有反應,關伯昭的手腕已經壓上了刀鞘,作勢就要把那大刀拔將出來,咬牙切齒地問話,“但是細作!”

啊!

帳內氛圍暗沉壓抑,阿磐兀自怔忪入迷。

再今後推算,這日席間脫手時,刺客統共就說了一句話。

心神一晃,也是這時候才認識到,剛纔那一聲“讓開”,原是孟亞夫所喝。

長官的人薄唇輕啟,“冇有問話,就這麼砍了?”

伐鼓而進,不進則斬。如兵臨城下,催趲前來。

哦,殺威鼓來了!

阿磐呼吸一窒,心中蕩然一白。

是人頭!

那血啊,兀然濺了阿磐一身,駭得阿磐大呼一聲,猛地抬袖遮住眼睛,本能地今後躲去。

就在這裂天動地的喝聲與鼓聲裡,忽地異化起一陣岌岌的馬蹄聲,半晌人嘶馬沸,有四五人疾疾進帳,為首的周褚人於腰間扯下血淋淋的一物,一把朝著主案丟來。

鼓點愈密,鼓聲愈焦炙了起來。

這邊境萬裡,子民百兆,彷彿他纔是這泱泱魏國的仆人,是這泱泱魏國名副實在的君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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