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老爺令少爺蜜斯寅時起床讀書,都要先讓你們麵對這玉壺站一會兒,靜思自省,”周嫂歎口氣,“一晃都十多年疇昔了……”
說到這裡,周嫂俄然愣住,眼中又泛出淚來。
龍長之跟著出去,對著棺木鞠了三個躬。
她想了想,“另有彆的處所麼?我想去看看。”
恍忽間,她隻手向畫作撫去,指尖輕柔摩挲,彷彿摸到了白玉冰冷的觸感,紙頁的邊沿題著一首詩:
此時寧千亦站在靈堂前,心中模糊顛簸,她是不熟諳這位寧老爺的,看著這滿屋的悲殤之色,竟出現莫名的滋味,一時隻是怔立。
回京路上,晨光漸至。
“我曉得寧大人過世後你們會從江南趕來,那幾天便多有留意,”龍長之道,“可算著光陰已過,還不見寧少爺來京。冇幾日,有人來報說在京郊林中發明瞭一片骸骨,我前去檢察,清理現場時從車內遺留的包裹裡找到了當時寧府從都城寄給你們的手劄,我肯定他們是寧家的人,也猜到你們遭受了傷害,但我冇有發明寧少爺,因而將這件事稟瞭然皇上,同時日夜派人找尋你們的下落。”
便轉成分開了。
寧清寒掛記寧千亦的傷情,隨行顧問,龍長之惦記他們這幾日的近況,想要扣問究竟,也便與兩人同乘一輛車。
同周嫂穿過宛轉的迴廊,千亦問道,“我們這是去那裡?”
“龍將軍操心了,若不是您,我們恐怕冇有體例順利趕到都城。”清寒誠謝道。
候在門口的婦人上前,袖口擦了擦眼角,攙了千亦向外走去,千亦回身看著直矗如一尊傷痕累累的石雕的寧清寒,腳步頓了一刻,卻不知該說甚麼,即默下聲,跟班周嫂走出廳堂。
“少爺和蜜斯在家的時候很短……”周嫂聲音悠遠地說著,“夫人早逝,你們剛滿十歲就被老爺送回江南故鄉去了,今後更是每年都不見得返來一次,唉……算上去也冇能團聚多少日子啊……”
“看得出行李包裹被翻動過,但內裡的財物卻幾無丟失,可見他們是另有目標,”龍長之在寧千亦和寧清寒之間看了看,“動手暴虐直取性命,你們平時可有樹敵的人?”
龍長之強韌的手把握起,“非論如何,我必然會奏請皇上嚴加調查,毫不讓寧家人白白送命。”
周嫂停下腳步,約莫著她是馳念寧老爺了,點了點頭,“我帶您去老爺的書房。”
“我能出來看看麼?”她問。
迫於方纔門前的經曆,這回她冇敢私行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