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後道：“哀家讓你收下，你隻要收下就是了。好歹你也是為數未幾的幾個位份高貴的妃子。打扮上如果太寒酸了，如何鎮得住下頭氣勢正盛的妃嬪呢？”

蕭綰心從速道：“臣妾昨日去鳳寰宮拜見皇後孃娘，皇後孃娘說邊陲戰事吃緊，要未央宮也節流用度。皇後孃娘是後宮之主，以身作則，連南珠都捨不得用，臣妾更要跟隨皇後孃娘。”

“嚇著了？”皇太後嗤笑道，“活在這未央宮中，莫非還怕嚇著麼？”

不知為何，在果子被嚥下以後，蕭綰心竟感覺喉間掠過一絲清冷之意。皇太後見到蕭綰心神采的竄改，溫然道：“宸妃，這果子味道如何？”

皇太後不置可否，隻是淡淡道：“好歹你也是六妃之一，你如許的打扮，隻怕是蕭貴嬪都超出你去了。”

蕭綰心隻感覺身子一軟，低低道：“臣妾請太後孃娘見教――”

蕭綰心訥訥道：“這果子入口非常苦澀，隻是嚥下去以後，倒是回味清冷。”

皇太後見到蕭綰心如此恭敬的模樣，不由點了點頭，道：“可貴你故意。隻是，故意天然是好的，隻是現在皇上寵著你，你多穿一些好的，也不是不成以。”

蕭綰心低低道：“臣妾不是怕，臣妾是有尊卑之心，不敢越位。”

皇太後倒是懶然道：“宸妃，你到底還是年青――有皇上心疼你，有哀家保著你，另有淑惠罩著你，你怕甚麼。如許的福分，縱觀天下，也冇有幾個。”

蕭綰心一凜，從速叩拜道：“太後孃娘明鑒，臣妾絕無覬覦後位之心。臣妾得皇上疼惜，得以入宮陪侍已覺倍感榮光，臣妾毫不敢在這後宮當複興風作浪。”

說罷，皇太後略一挑眉，對著紫鵑道：“紫鵑，哀家記得有一副羊脂玉鏤空雕花芙蓉項圈，是先帝賜給哀家的。如此，便拿出來賜給宸妃吧！”

“她是不是至心實意都不要緊，要緊的是，她是太皇太後的人。隻要她與太皇太後有著牽涉不竭的關聯，哀家就斷斷容不下她！”皇太後厲聲道。

蕭綰心隻感覺喉嚨當中彷彿是被塞了厚厚的一團棉絮似的說不出話來。半晌，蕭綰心隻得低低道：“太後孃娘，臣妾惶恐……”

蕭綰心伏在地上，不敢昂首，低低道：“臣妾，臣妾不是這個意義……太後孃娘與長公主一個是太後之尊，一個是長公主之尊，臣妾怎敢有此設法？隻是，臣妾心中恭敬皇後孃娘，千萬不敢取而代之。”

蕭綰心失聲道：“太後孃娘！”

蕭綰心恭敬地坐下。皇太後打量了蕭綰心一圈，不由道：“宸妃，你現在也是身在一共主位的妃位了，怎的打扮如此素淨？”

皇太後慢悠悠道：“哀家能有甚麼指教。”說罷，皇太後嗤笑一聲，道，“淑惠想必也跟你說了吧，不曉得你做何感觸呢？”

“你不敢麼？”皇太後突然起家，道，“你家世不低，現在有協理後宮之權，又極得皇上寵嬖。來日你如果生下一兒半女，你讓皇後如何自處？你覺得皇後就容得下你麼？”

皇太後和順地拍了拍蕭綰心的手，道：“哀家曉得，你到底年青，一時半會兒想不明白。哀家也不逼你――彆的不說，哪怕是你當即應了下來，皇後並無大錯，廢後也不是一時三刻就能完成的事情。罷了，宸妃，哀家會給你一段時候，你本身想個明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