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慎美人突然自裁，慕容景天更是怒不成遏，喝道：“毒婦！毒婦！”

“毒婦？”慎美人癡癡一笑，道，“皇上感覺臣妾是個毒婦？那當年皇上逼死仁孝皇後，連帶著誅殺臣妾一家三十八口，皇上卻並不暴虐麼？”慎美人冷然道，“臣妾費經心機入宮為妃，為的就是要你痛不欲生！臣妾無妨奉告皇上，四皇子，是臣妾攛掇著皇後殺掉的；這天花之毒，也是臣妾千方百計弄出去的。當年皇上你不分青紅皂白幾近讓臣妾一家滅門，那臣妾也是以牙還牙，給你未央宮一個土崩崩潰。皇上，你說，好不好？”

“來人！來人！”慕容景天喝道，“把這個毒婦給朕殺了，五馬分屍！”

蕭綰心隻感覺心中一痛，哀聲道：“皇上，臣妾――”

“這天花便是臣妾引進未央宮的，如何？”慎美人癡癡一笑，道，“讓皇上您看著您身邊的人一個個死去，皇上，您高不歡暢？”

“朕這一輩子做過太多的錯事，即便此次天花之毒，也是朕的不對。朕，不能再如許下去了。”慕容景天悄悄吻了吻蕭綰心的額頭，道，“你承諾朕，要好好地活著。”

如此，不過三五日的工夫，未央宮中便丟出了大量的宮人死屍。很快，未央宮四周的火場上便燃起了大片大片的黑煙。

慕容景天和順地看了蕭綰心一眼，旋即拿過一個茶杯，遞給了她，道：“你走的也太急了，來，喝一口茶吧。”

“皇上召臣妾過來，臣妾不得不來。”慎美人淡淡一笑，道，“可見，這天花當真是讓皇上你費了很多心力呢！現在不過數日的工夫，想不到皇上便肥胖至此了。”

“是。”蕭綰心不知慕容景天究竟是何意，便隻得懦懦應著，接過了那杯茶水，一飲而儘。

慎美人並不驚駭，隻是嗤嗤一笑，道：“皇上，臣妾自打進了這個乾元宮，便曉得再也出不去了。但是皇上，臣妾要奉告您，臣妾自幼跟從董大人學習醫術，這麼多年也並非毫無收成。”

隨後，延慶王交戰返來，被冊封為攝政王，統轄政事。數年以後，延慶王廢帝自主。延慶王稱帝以後，將明武天子所遺妃嬪一概遷往承平行宮養老。廢帝之母還是被尊為皇太後，但幽居彆宮，畢生不得外出。

高慕白急倉促前去柔儀宮診治，卻得出了一個讓合宮轟動的結論――是天花。

“是啊，這就是燕宸。”慕容景天緩緩上前幾步，一手撫著畫像，淡淡道，“朕多年未曾來過這裡了，燕宸的畫像都落了土了。”

二十年以後，有一老婦以善製香料聞名於新都。老婦以桃花為質料製成的香粉香氣清幽卻留香悠長，一時之間流行京都。

蕭綰心沙啞著嗓子，低低道：“水……”

蕭綰心的病來勢洶洶，更是接連昏倒了五日。但是，就在這五日當中，夙來身子孱羸的蕭綰青終究撐不住離世而去。隻是，如許的變故蕭綰心是不會得知的。現在的蕭綰心，還是存活在存亡邊沿。

“當然不是。不過，董大人對臣妾極好，臣妾已經權當董大人是父親了。但是――”隻見慎美人眉心一冷，緩緩道，“隻是，臣妾族人的性命全數都在皇上的手上。皇上您不太輕描淡寫一句話便讓臣妾一家萬劫不複，那臣妾也隻要讓這未央宮天翻地覆，才氣對得起皇上的雄圖霸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