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關從夏祥手中拿過薄薄的一張紙,不知何物,四周世人也是麵麵相覷,紛繁猜想夏祥向皇上遞交了甚麼。
“咳咳,小娃娃,他就是當今的皇上。”常關忙不迭上前一步,一本端莊地對楊官人說道,“你有甚麼需求,固然和皇上開口,皇上金口一開,定會保你繁華繁華。”
“吾皇萬歲!”夏祥一時非常欣喜,曆儘千辛萬苦,費經心機,總算讓皇上命令拔除了讓無數百姓流浪失所的新法,怎不讓人衝動萬分?想想大夏將有多少百姓會是以受益,不再背井離鄉,不再妻離子散,他第一次有了身為父母官的幸運。
中午一過,皇上出發前去邢州。真定府和真定縣一眾官員中,大多數隨行前去。一行人浩浩大盪出了真定城南門,沿著官道南下。
“是。”
“我八歲了,叫楊官人。”孩童打量皇上幾眼,“你是誰呀?為甚麼來我家田裡?哎呀,不要踩壞了我家的地。如果地壞了,來歲我就冇飯吃冇衣穿冇學上了。”
夏祥招手讓蕭五過來,蕭五奔馳幾步來到流民中間,大喊一聲:“康河、孫羊,夏縣尊喚你們有事。”
“皇上?”楊官人不太信賴地高低打量皇上幾眼,“就是戲裡唱的坐在皇宮當中大殿之上問大臣何不食肉糜的皇上?”
“呈上來。”
“這是甚麼?”皇上接過大小如手帕的一張紙,紙上印滿了字,他驚奇地說道,“《元宣朝報》?朕早就傳聞官方有小報傳播販子之間,卻本來是這個模樣。倒也風趣,朕還是第一次見到……”
“皇上,新法千萬不成拔除,一旦拔除,不但前功儘棄,還落一個千古罵名。”崔象見局勢俄然大變,也顧不上很多了。
皇上淡淡地看了夏祥一眼:“夏知縣,報上所載之人,但是確有其人?”
“總算是拔除了新法,當浮一明白。”曹殊雋舒舒暢服地斜躺在車裡,背靠軟軟的抱枕,緊挨肖葭而坐,他懶洋洋地說道,“夏郎君,本日之事,乾得標緻,既稱了皇上的心,又滅了星王和候平磐的威風,痛快,真是痛快。”
葉木平也趁機說道:“皇上,貧道出京,沿途多有流民,背井離鄉滿是因新法而起,懇請皇上拔除新法。”
“皇上是不是金口玉言?”楊官人一點兒也不怕皇上,歪著腦袋,一臉等候。
“不得無禮!”常關怒喝一聲。
皇上回身看向候平磐:“候相公,既然你說小報不過是販子之言虛妄之語,好,你隨便從中遴選一人,夏知縣讓他來與你劈麵對證。”
“皇上,新法事關國體,不能等閒拔除。”候平磐忙上前一步,擔憂局勢失控。
話音剛落,隻見兩人從人群中越眾而出,一起小跑來到夏祥麵前,二人都是四旬開外的年紀,一臉渾厚,穿著陳腐。
星王、候平磐神采變幻不定,幾人的目光落在夏祥身上,就像一支支利箭想要洞穿夏祥的身材。夏祥恍然不覺,並不將幾人仇視的目光放在心上。
“能不能有點誌向,目光放長遠一些?”肖葭白了曹殊雋一眼,“拔除新法當然是功德,但眼下最要緊的是皇上前去邢州,萬一中了星王的計該如何辦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