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然兩個兒子下落不明,總好過存亡不明,夏得水轉危為安,總算挺了過來。
在靈壽縣城逗留了一夜,第二天宋定娘就忽然長眠。夏得水依宋定娘所言,想要將她當場安葬。田有仁卻說,大梵刹藥鋪平常也多診治一些得了不治之症的病患,很多病患身後,都情願交由大梵刹藥鋪措置後事。大梵刹藥鋪是大梵刹的藥鋪,佛家悲憫世人,慈悲濟世,救治了很多無錢醫治的貧民,也埋葬了很多無家可歸的流浪者。
董七娘和董四快馬加鞭,一起上馬不斷蹄,隻想早一日趕到中山村,將事情調查清楚,好向王爺覆命。哪知纔到中山村,竟崛起變故,還遭受了一名絕頂妙手。
董七娘和董四對視一眼,二人都心生怯意,固然另有一戰之力,卻已然再無鬥誌,董四強忍巨痛,抱拳說道:“娘子,我二人情願賠錢。但黃金萬兩實在太多,殺了我二人也拿不出來,何況我手臂受傷,方纔娘子也說,要麼自斷一臂。手臂中刀,也勉強算是斷臂了……手再加上補償,娘子可否對勁?”
“你可知我們是甚麼人?”董四心生退意,剛纔三招,對方未儘儘力,他已經難以抵擋,信賴以他和董七娘聯手,也不是對方之敵,他便想抬出王爺名頭嚇退對方。
頓時之人是一名二十多歲的男人,瘦臉淡眉,薄唇大耳,眸子黑少白多,轉動之間,奪目而機靈。他一聲驚喝,從頓時一躍而起,堪堪躲過了致命一擊。
幔陀連出三劍,劍花閃爍寒光,轉眼間就和對方比武三招。三招過後,她一劍逼退對方,退後一步,負劍而立,冷冷說道:“你有兩條路可走,一是自斷一臂,二是被我一劍殺死。”
董四不是不想幫董七娘,實在是剛纔軟劍被幔陀的飛刀擊斷,讓他震驚當場。此時他也復甦過來,顧不上很多,將手中的斷劍揚手擲出。
董七娘心中也是震驚不竭,方纔她情急之下,揮鞭打中了魏小八的臉頰,並冇太當一回事兒。以她和董四的身份,來到小小山村,縱馬傷人隻是戔戔小事。
董七娘不敢怠慢,抽出兵器――纏繞了鐵釘的皮鞭,她站在董四身側,對幔陀瞋目而視:“你是他甚麼人?不過是一條賤命,死便死了,用得著以死相逼?想要多少補償,固然說來。”
董四大驚失容,想要躲閃來不及了,手中軟劍一揚,“叮”的一聲,軟劍和飛刀相碰,飛刀飛偏,落入了滹沱河中。他感受手中大振,軟劍幾乎脫手飛去。力道之大,當真驚人。
夏得水震驚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嚇得魂飛魄散,驚得目瞪口呆。但是讓他更加惶恐的一幕呈現了,先下船的白麪墨客回身之際,魏小八已然被卷在了馬蹄之下,他身形隻微微一頓,驀地如大鵬展翅般躍起一丈多高,人在半空當中,右手一揚,一道白光奪手飛出,直取頓時之人。
一擊不中,幔陀又一起一落,逼近頓時之人三尺以內,手中白光一閃,利劍出鞘,直取對方的哽嗓咽喉!她心中氣憤之極,脫手就是招招致命。
想走……已經晚了!
田有仁也無能為力,說是宋定娘已然病入膏肓,光陰未幾了。宋定娘並不哀痛,隻是留了一封信給夏得水,讓夏得水交到夏祥手中,並交代後事,讓夏得水不要再將她帶回中山村,當場埋葬便可。夏得水含淚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