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展國不動聲色,腳步一錯,站在了付科的上首,以防付科有所異動。丁可用見狀,也上前一步,站在了付科的下首,和馬展國呈前後夾攻之勢。
馬展國氣得舒展刀柄,恨不得一刀斬下付科的狗頭,他擔負縣尉多年,見多了雞鳴狗盜之輩,卻從未見過如付科普通張狂者。如果平常,三十殺威棒打下,管叫付科老誠懇實,不敢再放肆半分。
許和光想不明白,夏祥也是一頭霧水,不過上門就是客,他從速叮嚀下去:“許縣丞,你替本官前去驅逐徐望山、馬清源。馬縣尉,將董斷、王先可、天孫氏帶回堆棧。丁捕頭,將付科押回牢房。”
徐望山叉手一禮:“徐望山見過夏縣尊。”
又一口喝乾杯中茶,付科搓了搓手,岔開了話題說道:“夏縣尊,甚麼時候放我回市樂?”
許和光目光跳動,夏祥降階相迎,對二人禮遇有加,清楚是想給二人留下好印象,不知何故,貳心中驀地閃過一絲慌亂,彷彿統統儘在掌控的局勢俄然變得不成節製了。
夏祥冷冷一笑:“上枷,關起來!”
付科端起茶杯一飲而儘,那裡會咀嚼水和水的分歧,他一抹嘴巴說道:“都是一樣的水,能有甚麼分歧?夏縣尊,我是大老粗,不懂這些。現在茶也喝了,話也問了,是不是該放我回市樂了?市樂另有好多事情等我歸去辦理,遲誤不得。”
微一愣神,許和光重視到了夏祥微帶不滿的眼神,曉得夏縣尊是指責他不為舉薦,忙回神說道:“夏縣尊,這位是徐望山徐員外,這位是馬清源馬員外。徐員外、馬員外,這位就是真定新任知縣夏縣尊。”
付科伸手拿起茶杯,又放了歸去,固然他粉飾得很奇妙,夏祥還是重視到了他的眼神當中敏捷閃過的一絲慌亂。拿起茶杯又放下的行動,隻是為了袒護他的慌亂罷了。
衙役恭敬地遞上了兩份拜貼。
“不知夏縣尊可知龍團勝雪的來源?”徐望山是成心考一考夏祥,看看夏祥是否曉得如此寶貴之茶的代價。
“有好茶就有好水。”夏祥伸手一請,衝許和光微一點頭,“就有勞許縣丞籌辦好水了。”
畢竟知縣初來乍到,不知深淺,而本地鄉紳、世家和馳名譽人士,皆在本地運營多年,根深蒂固,且又有情麵油滑在內,故對知縣來講,多有仰仗之處。
就連許和光也想不明白夏縣尊到底有何企圖,之前彷彿是想欺詐董斷一筆,現在卻又對於科如此之好,他不由含混了,夏縣尊究竟意欲何為?
“回縣尊,我和董現並不熟諳,也不熟諳馬小三佳耦,他們是不是有失心瘋的病,我不得而知。”付科又拿起茶杯,衝衙役江小七喊道,“奉求都頭再來一杯,渴死了。”
“那裡那裡,徐員外過獎了。”夏祥謙善地笑了笑,目光一斜,落在了馬清源的身上,“馬員外的好茶如何又藏了起來,還不快快拿出來讓本官品鑒一二?”
夏祥自是明白,馬清源以龍團勝雪為禮,一是示以昌大,表示對他的恭敬,二是讓他得知馬清源在朝中有人,不然專供天子享用的龍團勝雪,怕是當朝的六部尚書都無福享用,遠在真定的一個員外卻有一餅,其中啟事,意味深長。
付科不乾了:“夏縣尊,不是說好放我回市樂,如何又要關歸去?不可,我要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