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了一隻好杯子,是玉杯還是白瓷,又或者是建盞?”夏祥心領神會地笑了,對曹殊雋說道,“曹三郎,便利時送四王爺一隻上好的杯子。”
“先生太短長了,他就是這麼說的,也是這麼做的。我不讓他貼,他非貼不成以。我一怒之下,差點打他一通,他纔沒貼。”蕭五想起當時的景象,鼓起了腮幫,氣呼呼地說道,“他懂甚麼?敢在先生的黑榜上麵貼黃榜,多此一舉。”
“獨善其身隻是退而求其次的做法,兼濟天下纔是心中所想。”夏祥笑道,“幔陀娘子既然來了,不如就留下一起喝茶。”
“應當會是一場各色人物粉墨退場的好戲,應當會有很多意想不到的客人。”夏祥慢條斯理地喝了一口茶,“以是我們那裡都不要去,喝茶看戲,也是樂事。”
“蕭五說得對,金甲先生不但是舌頭老了,手腳也老了。人老腿先老,腿老腳先涼,金甲先生一到夜間必然手腳冰冷……”夏祥淡然一笑,自顧自倒了一杯熱茶,“金甲先生可否想到,不是水過熱了三分,而是因為身材過涼才感覺茶過老?”
一身白衣勝雪,一張如仙如月的玉麵,一把好像遊龍的寶劍抱在胸前,來人隻一露麵,瞬息豔驚世人。
一聽此話,時兒頓時支起耳朵一臉嚴峻地看向了夏祥。
來人恰是圓臉墨客滕正元。
曹殊雋眨了眨眼睛:“好好的,為何要送四王爺杯子?四王爺又不缺杯子,他甚麼樣的杯子冇有見過。”
張厚之話,看似是安撫夏祥,實在卻在誇耀本身比夏祥才學高了很多,得意之意溢於言表。
“喝茶?”幔陀站住,回身目光一掃,順次在幾人臉上掠過,如風過水麪,涓滴未加逗留,最後目光落在了蕭五的臉上,停頓了一下,“和你們喝茶還不如和蕭五說話。”
果然如此,幔陀也太冇目光了。不可,不管幔陀如何冇有目光,他必然要讓幔陀曉得,他比夏祥強了何止百倍,他纔是人中龍鳳國之棟梁。
也不顧他並非其間仆人,當即拉開房門迎了出去。
“不對,我交你手劄時,你已經考完試了。”幔陀方纔情急之下不及多想,此時纔想通題目地點,她還決計等夏祥考完以後才轉交了手劄,是以夏祥的落榜和她全無乾係,她一顆芳心落到了實處,回身就走,“落榜也好,現在宦海暗淡,你不當官也是功德,起碼能夠獨善其身。”
“蕭五,君子動口不脫手,罷休。”夏祥上前推開蕭五之手,嗬嗬一笑,朝來人拱手一禮,“多謝滕兄施加援手。”
來人卻不是甚麼武夫也不是甚麼壯漢,而是一個嬌滴滴的小娘子。
此人一到,蕭五頓時如臨大敵,後退一步,渾身繃緊,目光如雷直視來人,彷彿隻要來人稍有異動他便要飛撲而上和來人不死不休大戰一番。
夏平和曹殊雋回到全有堆棧時,金甲和蕭五已經等待多時了。
蕭五連連擺手,後退數步:“幔陀娘子,我冇話要和你說,我也不想和你說話……”
“甚麼好戲?”時兒歪頭問道,內心非常佩服夏祥的平靜和自傲,“夏郎君,還會有甚麼客人到來?”
“滕正元此舉,是在幫我。”夏祥如有所思地望著滕正元蕭灑的背影,意味深長地笑了,“滕兄倒是脾氣中人,他先貼了一張無字黃榜,必定會激發很多考子的重視,讓眾考子覺得放榜了,然後爭相來看,成果是一張空榜,空榜之下倒是黑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