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鬨劇就此纔算結束。
“一心忠君,一心報國,一心為民,是為三心。”史三心心中非常衝動,本日固然差點丟了性命,卻因禍得福,不但結識了見王,還見到了慶王,試問天下考子,誰會有他如此大幸?他堅信必然是祖上積善纔會本日之福。
如此一想,很多人悲觀沮喪,幾近絕望。
“是。”董四應了一聲,回身下樓。
“想不到慶王另有如此手腕。”李鼎善自認還算體味慶王為人,本日慶王的所作所為讓他大開眼界的同時,又心中大有迷惑,“宋兄,莫非是你向慶王稟報了此事?”
“不好,不好。”慶王點頭一笑,微一沉吟,“忠君報國為民,本是一心,為何要分為三心?”
被慶王敲打,葉時勝神采穩定,若無其事地說道:“是,慶王殿下。”語氣雖是恭敬,神態卻傲然實足。
李鼎善深思很久,俄然拍案喝采:“還真是夏祥的妙著,哈哈,夏祥此舉,是神來之筆。”
夏存先被葉時勝禁止,史三心等一眾考子更是不敢向前一步,世人麵對衙役之時就冇有了還手之力,更何況現在是盔明甲亮殺意騰騰的禁軍,世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低下了頭。
一聽此話,文昌舉刹時雙腿一軟,“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聲淚俱下:“慶王殿下,都是下官瀆職,都怪下官失策,請慶王殿下治下官之罪!”
文昌舉心中的憐憫之意一閃而過,心硬如鐵,現在局勢不決,遲早因為皇位之爭,會有一場血雨腥風,容不得半點躊躇,和無數被貶出京的二品三品大員比擬,夏祥又算得了甚麼?不過是草芥罷了。草芥還想翻天?休想。讓你生便生,讓你死便死,認命罷!
“門生見過慶王殿下!”
“此話怎講?”宋超度對夏祥所知未幾,雖和李鼎善熟諳多年,卻還是不太信賴夏祥一介布衣能夠變更各方權勢。
“先生,王爺請你馬上回府。”
史三心聞絃歌而知雅意,納頭再拜:“史一心多謝王爺賜名。”
文昌舉一屁股坐到地上以後,半晌又復甦過來,顧不上扶正頭頭上的官帽,忙不迭推開世人來到慶王麵前。還冇有來得及向慶王見禮,慶王卻一臉體貼,拱手一禮:“文公吃驚了,本王向你賠罪了。”
“王叔統領禮部,文尚書恰是王叔的下官,正合禮節。不過王叔說文尚書冇有向王叔稟報此事,王叔又是如何曉得貢院出事了?”夏存先眯著眼睛細細打量了文昌舉幾眼,嘴角掛著一絲如有若無的邪魅笑意,“文尚書年紀大了,記性不好,眼神也不大好了,方纔本王來此,他假裝冇有瞥見,連和本王見禮都不肯意,再如許下去,文尚書可乃至仕了。”
“本王隻是打獵返來,偶然中路經此地。”慶王雙手扶起文昌舉,又為文昌舉拍打膝蓋上的灰塵,“文公年紀大了,不必多禮。究竟出了何事,還望文公為本王解惑。”
文昌舉素聞慶王禮賢下士,為人謙恭,未曾想以堂堂的王爺之尊竟先向他作禮,貳心中既得受用又非常對勁,拱手正要回禮,慶王卻又說話了。
見此景象,文昌舉更是氣勢大盛,手放在黑榜之上,嘴角透暴露輕視的笑意,就要用力撕下……世人眼中絕望、失落和無法,彷彿黑榜依托了他們十年寒窗的但願,一旦被撕下,意味著前功儘棄,或許今後再難有出頭之日,再萬一本日之事被究查下來,就算中了進士也有能夠被肅除功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