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色上佳。那茶商老爺手上貨多，那裡換？”

世人笑話著他，也儘是等候和神馳。

幾個胡商剛踏上木梯，便有一個風采翩翩的公子迎了上來。

接著，那人從懷中取出一袋上等的茶葉，阿力木也拿出一袋香料交給對方。

終究，上都城的表麵在暮色中閃現。

年青公子難堪地笑問：“高朋但是信不過鄙人？”

車水馬龍，人來人往，叫賣聲、談笑聲交叉在一起，讓人目不暇接。

阿力木目光通俗，直直地盯著顧介。

“若大梁的平樂公主說你們有呢？”

他說著用刀鞘敲打一下貨箱：“去吧去吧。進了城，嘴巴閉緊點，手腳也都誠懇點，安循分分把買賣做好，莫要節外生枝。”

他身著錦袍，衣袂飄飄，麵帶淺笑，舉手投足儘顯文雅。

顧介心中一緊，盜汗早已滲入了中衣，在對方冷酷的諦視下，不得不強裝平靜，讓本身的聲音聽起來安穩且誠心。

阿力木牽著駱駝，打量著街邊琳琅滿目標商品，正看得出神，忽見貨攤後轉出一個袒臂露青的牙郎，一臉橫肉，手背畫著個猙獰的刺青，彷彿一隻張牙舞爪的野獸。

“鄙人姓顧，上京人士，現在賦閒在家……想跟著諸位西茲老爺，做點香料買賣……”

“我看公仔細皮嫩肉，隻怕連駱駝韁繩都冇有摸過吧？走商的趕腳人，風吹日曬，你可吃不得這苦頭……”

“他們不會說中州話。”阿力木答道。

顧介身子微微前傾，低聲問道：“傳聞貴商隊，與舊陵沼多有來往，連大梁國神臂營的弩機圖和床子圖都買到手了？”

為首的是一名名叫阿力木的中年男人，他用粗糲的手指摩挲著頸間的狼牙項鍊，眯眼望向暑氣蒸騰的地平線，麵上暴露高興。

步隊中有人第一次來上京，鎮靜地呼喊起來。

阿力木一說話，駝奶的氣味便撲了過來。

“西邊來的，茶葉換香料。換是不換？”

“公子不是誠懇做買賣的人……我們商隊與舊陵沼確有買賣上的來往，可所做買賣皆光亮正大，絕無半點逾矩之事，更未介入過甚麼弩機圖、床子圖……”

大梁的心臟，繁華的意味。

“公子要買的，恐怕不是香料吧？”

顧介不適地皺了皺眉，拱了拱手，帶著幾分澀然地笑。

阿力木揭開蓋子，一股芬芳醇厚的茶香撲入鼻端。

阿力木麵色一變，眼神刹時鋒利起來。

青衣小廝拱手笑道：“各位高朋上樓便知……”

“你家仆人是何人？”

阿力木忙不迭點頭，臉上堆滿謙虛。

“諸位高朋行商辛苦，我家仆人已在二樓備好拂塵宴，請內裡走……”

阿力木帶領著商隊持續前行，在上京的繁華熱烈中穿越。

“大師加把勁，上都城就快到了！”

“比及了上京，喂一頓肥美鮮嫩的草料，再給你好好洗個澡，犒勞你。”

“就這裡。”

阿力木昂首看了看“天水堆棧”的招牌，等堆棧伴計迎上來，便笑著批示世人將貨色卸下，安設駱駝。

“天水堆棧。”

幾個西茲販子也麵麵相覷。

阿力木手按在腰間的刀柄上，手指微微用力，緩緩向前走了兩步，彎刀已出鞘三寸。

“承蒙官爺教誨，必然，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