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捂著被咬傷的唇瓣,苦笑著退開一步,有些困難的咳嗽起來。
沉默得久了,慕疏涼終究悄悄歎道:“好。”
便在同時,兩道衣袂吼怒聲從旁躥出,一左一右夾攻執刀人!
她很快將慕疏涼放下,方妄自她手中接過慕疏涼背上,慕疏涼這才最後朝桓羅看去一眼。
火線的光芒越來越亮,出口彷彿就在麵前,感遭到火線緊追不捨的執刀人刀鋒一掀再次靠近,雲衿足尖驀地一頓,隨之身形化出劍意,用最快的速率衝向了那敞亮出口。
那人往前一步,一掌控住鋒闕劍,慕疏涼有力拔劍,劍身被他拽在手中,竟跟著那力道紛繁破裂,再次化為了銀色光沫。
兩人又是刀劍相撞,花枝腕間虛晃一記,便見匕首隨黑衣手中黑劍翻轉一圈,隨之超出劍鋒,刺向黑衣胸口。
。
慕疏涼盯著對方,當真道:“桓羅前輩,保重。”
雲衿反應極快,不待那人再出聲說話,人便已經掉回身去,趁著那人不解發怔的刹時,身形如風,轉頭往密道更深處而去。
花枝無言半晌,卻忽而嘲笑道:“殺吧,既然如此,你來殺我。”
步步往上而去,三人皆是沉默,之聽得見越見沉重的腳步聲伴跟著石壁傳來的覆信。誰也不曉得接下來他們會晤對甚麼,這密道當中既然會呈現十洲的人,便申明梁雍該當早已經推測了他們會來,那麼接下來他們要麵對的仇敵,恐怕比方纔的執刀人氣力還要更強。不知前路,冇有退路,三人行於其間,隻能持續往前。
執刀人一心全在雲衿身上,未曾推測此地竟有旁人攻擊,他倉猝側身想要避開這兩道殺招,但是他一道去勢太快太狠,本就未曾留手,此時身在空中,想要再換招,卻已是太遲。
“公子。”右邊那人目光微動,緊緊盯著慕疏涼,神情似喜似悲,恰是不久之前與雲衿在流洲島上走散的慕家保護方妄。
那一刀並未落在雲衿身上。
一向到將近靠近出口,雲衿俄然頓足,垂眸道:“師兄。”
慕疏涼神情微變,眉眼微舒,悄悄應道:“嗯。”
說完這話,她隨即踏前一步。
花枝瞥他一眼:“……”
刀影搖擺。
雲衿聽到這裡才曉得,本來看來年紀不大的桓羅,竟是慕疏涼的前輩。
花枝縱身欲追,房中燈火卻被黑衣所滅,一時之間,樓內烏黑一片,聽不見涓滴聲氣,唯有花枝一人站在中心,沉眸冷然以對。
雲衿雙目睜著,毫無懼意迎向那如同要劈碎全部六合的一刀。
然後她視野緩緩下移,瞥見了麵前那人胸口的銀色劍光。
“本來你還記得。”
聽著身後垂垂沉重的腳步聲,雲衿一麵往前衝去,一麵擔憂道:“師兄。”
靈力再催,匕首上出現凜冽赤芒,照亮二人麵龐。
刀落,風停。
但是在持續往裡行去之前,慕疏涼先開了口:“師妹,放我下來。”
她不明白為何此人會俄然說出這類話來,也不明白為何明顯已經被折斷的鋒闕劍會再次呈現在慕疏涼手中,但她向來未曾思疑過慕疏涼,她需求做的事情,隻是信賴他,並且護他拿到他要的東西。
那是毫無征象的一劍,也是避無可避的一劍,不管是機會還是角度或是脫手,都在最得當的時候,防不堪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