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在花詢身後默不出聲的花渡神采卻一凝。
女子之言甚是無禮刺耳,花詢卻也不惱,俯身恭敬施禮道:“怠慢高朋,此乃失禮,我之過也。”待站直了,再問,“不知高朋是……”
花詢有些臉紅。她隻是對那株海棠花上心了一點點罷了,如何就變成了戀棠癡人?觸及此私密之事,花詢一時候著了道,不知該說些甚麼,鬼使神差地轉頭去看花渡,見花渡垂眸暖色,望著女子,好似不喜她這作派。
花詢不防備看花岸向花君侯撲去,也當場嚇住。然後便見花君侯吃驚之色,滿臉茫然道:“你是何人?”
花詢聽得胡塗,花渡受寧王邀而來花府,花岸受花君侯邀而來花府,這花府如何俄然變得這麼熱烈了,一下子來了三個高朋。此番先按下不表,她請楚衍幾人入內。
花渡見她看來,眸光微動。
“可不是某表姐先提的麼?”楚衍嘲笑。
“高雅花家出了這位,真是……”話說一半,楚衍估計花詢麵子,也冇說甚麼,跟著走出去了。
“郡主辛苦了,”花君侯道,“請郡主稍事歇息,讓詢兒為郡主與無涯設席拂塵。”
“縣主昨夜未安眠,本日還能起得這麼早,難能寶貴。”花渡點頭,聲音清冷卻聽得出和順來。
花詢起家昂首看她。此女唇紅齒白,端得美豔如妖,眼尾微長,飾之以紅粉,更添媚態。青絲飄散,輕巧下車,站於楚衍身邊,略顯慵懶之態。嘴角淺笑,眸色瀲灩,紅衣翩翩,腰細若束,環佩琳琅,傲視生姿。
花詢欲言,卻被花渡攔住:“我不見禮,隻是因為你還不敷以讓我自降身份,我怕你受之不起。至於名姓――我名花渡,字解語。”
接著花岸扯住了花君侯的袖子,似惱似嗔,一袖拂過君侯之麵,嬌聲道:“叔父!我是岸兒啊!你前些日子才寫信要我來,你忘了麼!”
花君侯得知楚衍一行已經到來,穿戴劃一,立於堂下。楚衍算起來是花君侯之長輩,且花君侯爵高楚衍,他天然不必親身出迎。身為花府主,他還是該驅逐一下楚衍,見楚衍一行人出去,花君侯不由暴露笑意來。
是時,兩輛馬車一前一後停在花府門前。
花詢一驚,堂堂寧王之女,安河郡主竟然也要向花渡施禮,這花渡是甚麼來源?
楚衍下了車,花詢受命花君侯作為花府代表,迎上前去。場麵上的官文是要打的,再者說,楚衍是寧王之女,寧王與花府的淵源可不是一句世交那麼簡樸,多是有姻親連絡。花詢出身世家,天然曉得禮數。楚衍比她年長,且爵位高於她,她先行了一禮,麵上作色道:“詢見過安河郡主。”
花岸抱臂輕視道:“我家表妹都冇說甚麼,要你多嘴!”抬首挺胸先走了。
“是,父親。”花詢應下。
“仲辭受父親命來拜見花大師,天然不敢擔擱,這恰是春日,一起花開,美景豐厚,那裡勞累呢。”楚衍笑道,對花渡執禮甚恭。
“郡主起來罷。”花渡溫聲,虛扶起她,“郡主舟車勞累了。”
“見過父親。”花詢遊移道。
花詢內心還裝著事,也不好一向擔擱幾位歇息,忙道:“還是先去院子看看罷,你們先歇息過,早晨再替你們拂塵。”
“還未曾許人。”花詢說道,“無涯表姐尚且未訂婚,身為表妹怎敢先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