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辛苦了,”花君侯道,“請郡主稍事歇息,讓詢兒為郡主與無涯設席拂塵。”
“郡主前來府上,帶的寵物不是喜鵲,竟然是烏鴉。”花渡麵無神采道,“甚妙。”
“可不是某表姐先提的麼?”楚衍嘲笑。
“自誇為君子的楚仲辭,也會以舌相爭,恐怕這是自打臉麵。我一小女子,無權無勢的,冇臉冇皮算甚麼?”女子嗤笑道,“歸正我再不知禮數,那也是我自在,而你楚仲辭,嘖嘖,但是寧王府的臉麵啊。”
“縣首要及笄,也到了該許婚的年紀了。”冷眼旁觀的花渡和花詢走在一起,倏然開口道。
“胡說八道!”花岸啐她,“哪有女兒家把婚姻掛嘴邊的!好不知羞!”
楚衍一身玄黑窄袖裙裾,英姿颯爽,將發以輕冠束起,嘴角含笑,威儀端莊。她腳方落地還未開口,打身後一聲嬌滴滴的女聲傳來:“哎喲,人家固然是個弱女子,知名無份無官無爵,但這堂堂花府,媚於權貴……”一紅衣女子自後一輛馬車出來,口中調侃道,“疏忽親族,這隻怕大為不當罷?”
“太守有事找老夫前去商討,老夫安排好了,你們自便。”花君侯對花詢道,“好好接待高朋。”
花渡抿了抿唇,彷彿帶出了笑意:“縣主神采倦怠,猜想是冇有歇息好。”
“郡主想必是見過花卿了,老夫也不必多講,擔擱幾位歇息。”花君侯轉頭對花岸道,“無涯,你正巧來了,過些日子,你表妹要及笄禮,你可來觀禮。另有郡主與花卿,還請賞光駕臨。”
“你如何曉得我昨夜未安眠?”花詢奇特道。昨夜細雨,她怕海棠花被雨淋傷,把海棠花抱入房間,擱置在桌上,卻俄然獵奇心起,幾次看,一時入迷,竟然一夜未眠。
楚衍麵色有些古怪,咳嗽了一聲道:“阿詢,這位是……”
“叔父!”俄然一女子奔來,口呼叔父,花君侯嚇了一跳。定睛一看,這紅衣女子不知何人,但看她妖媚素淨,有惑人之姿,暗不知此人何人。
女子溫馨了,一旁的楚衍卻上前對花渡見了禮:“花大師,寧王府楚衍楚仲辭有禮。”
“是,父親。”花詢應下。
花渡莞爾。
“高雅花家出了這位,真是……”話說一半,楚衍估計花詢麵子,也冇說甚麼,跟著走出去了。
花渡此人看似冷僻,但是實在還算不錯,隻要不過問她那株海棠的事,花詢就感覺統統都好。花渡站在她身邊時,花詢收斂了心機,特地讓了讓身邊的位置,笑道:“解語也起得這麼早來驅逐郡主嗎?”
“名岸,”花岸停了一會兒,覷了一目炫渡,“字無涯。”
“莫非表姐真訂婚了?恭喜恭喜!”花詢故作驚奇道。
“見過君侯。”楚衍施禮。
“你!”楚衍皺眉。
“是無涯!是無涯!”花岸瞪眼道,“另有,我不是跟楚仲辭來的,我是受花府主之邀來的!”
“客人不言名姓,不說字號,難不成是知名無姓?”花渡走到花詢身邊,柔聲疑問,倒是替花詢解了圍。
“郡主起來罷。”花渡溫聲,虛扶起她,“郡主舟車勞累了。”
“……”花詢強忍住笑,“‘轉頭是岸,苦海無涯’,好名字。”
花詢才聽姓“花”悄悄吃驚,這先來一個花渡,奧秘非常,又來一個姓花的,這是要做甚麼?在花府來個“百花集會”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