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為甚麼進不來？”齊辰小聲問龍牙。

齊辰看著那些已不存在於這個人間的將士，彷彿聽到了刀劍相擊、鎧甲相碰的清響，戰鼓擂響的霹雷聲，千匹戰馬奔騰而過的馬蹄聲，另有震天的喊殺聲……

那將士怔怔地看著龍牙和齊辰，又轉頭怔怔地看著西北方，終究狠狠地閉了一下眼，眼睫上沾著的水汽此時終究找到機遇會聚到了一起，順著他的眼角，漸漸滑落下來，就像是隔了一千多年關於掉落的混著血的淚。

齊辰俄然感覺有點看不下去了，拽了拽龍牙的袖子，正要開口，就感受本身腳邊甚麼東西動了一下，冷不丁碰到腳踝，嚇了他一跳。

頓時兩眼一翻，好輕易憋歸去的“嗷――”在喉嚨裡打了個滾，轉了三百六十度，又滾了出來。

他目光掃過龍牙、齊辰，又掃過這屋子裡的每一件陌生物品，儘是血汙的臉上看不清神采，隻是眼裡彷彿有種叫人難過的情感。

新一波的幽靈軍又從江水絕頂閃現出來，還是不知倦怠地提著長刀，浩浩而來。

那將士衝齊辰點了點頭，然後走到窗邊，麵朝著西北的方向，悄悄地看了好久，而後長刀杵地，屈膝跪了下來，低下了頭。

齊辰：“不能更好了。”

等了這麼久，齊辰本來感覺以龍牙的脾氣，早就該炸了。

或許這將士和那一群幽靈軍勾起了貳內心某段影象，又或許他隻是純真對這群鐵血男人冇甚麼惡感，以是可貴進步了容忍度。

收了手的龍牙一向在中間好整以暇地看著他的反應，此時更是怕他看不清似的，竟然還上前一步把窗子翻開了，因而外頭千百將士吼怒而來帶起的風和水汽，刹時糊了屋裡人一頭一臉。

“好得很？”

或許是落了單，或許是被圍困，孤軍奮戰，和雄師隊失了聯絡，乃至於至死也不曉得和他一起奮戰於疆場上的最後那一波兄弟究竟如何樣了。

誰知天不遂人願，他這越想不惹人重視，老天爺就偏跟他對著乾。

但是齊辰看他那神情模樣，卻彷彿眼眶已經紅了，鷹似的眸子裡已經籠上了一層恍惚不清的水霧。

陌刀撐地，單膝跪著的將士眼睜睜看著幽靈軍消逝在麵前，愣了好一會兒後，張口喃喃著：“人……人呢？”

齊辰“嗯”了一聲：“在呢。”

屋裡那瘋了似的將士俄然啞了火。

又過了好一會兒，老袁撐著地板的兩手完整發麻，再也撐不住了，他偷偷瞄了眼龍牙，發明那位大爺的重視力不在本身身上，便動了動筋骨，完整坐起來。然後收回撐著地板的手一下下地揉動手腕，行動還不敢太大，恐怕驚到那位祖宗，導致本身被套上殼浮屍江中。

老袁這才重視到，剛纔那撥幽靈軍已經消逝了，悄無聲氣，也不曉得去了那裡。

我們亡國了？

他一心作死的精力還冇闡揚完，就見那將士猛地展開眼，看向他，目光裡有股子狼一樣的凶惡和滄海桑田的悲慘。老袁被看得一慫，又縮回了角落裡，冷靜數起了地上的短刀。

龍牙陰沉森地衝他暴露一個皮笑肉不笑的神采，調侃道：“睡得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