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走就走,兩位皇子略一籌議,便拉上宰相聞哲聖,在大量禁軍的簇擁下,徑直向皇宮內部走去。
此話一出,倒是令在場的副考官們實在捏了把盜汗,那十皇子殿下的脾氣凶惡暴戾,仗著身為皇親國戚,做起事來肆無顧忌,常常一言分歧就胡亂殺人,這在軍中但是出了名的,他們固然身為文官,對此也是素有耳聞。
不過就算是在這類局勢之下,那聞哲聖亦是寸步不讓,他渾然不懼康乾的威勢,舉頭挺胸隧道:“我乃皇上欽命的主考,在這個考場當中,以我官職最大,你還無權乾與我的決策!不必多言,這康易的卷子,我是必必要定為榜首的。”
頭髮被人揉亂,這個傲岸的康乾不但冇有起火,反而心平氣和了下來,他點了點頭道:“既然九哥這麼說了,那我們就讓父皇評一評。”
果不其然,康乾聽完此話,當即怒起,驀地一拍身前的桌子,掌力傾瀉而下,刹時便將其化為齏粉。他周身的氣機跟著氣憤狂暴噴出,如同颳了一陣颶風,吹得屋內世人站立不穩。
“你做甚麼?”那聞哲聖本覺得十皇子殿下隻是嘴上說說,不會真的乾與評卷,誰知對方心中稍有不快,便要將那佳卷撕掉。如此引得異象連生的妙文,本應收錄入朝廷文庫,如果現在被毀,可就過分可惜了。
那聞哲聖和九皇子殿下都是曉得此等奧妙之人,相互之間心照不宣,在危難時候天然要幫扶一把。
他指導著捲上的幾個句子,駁斥道:“我大康向來以武為本,哪來的武功?另有他這所謂的德治,的確是胡言亂語,如果實施下去,百姓變得不受管束,如何做到國泰民安?”
公然不出他所料,康乾聽到本身哥哥之話,突然停手,扭頭問道:“九哥,此人身為主考官,卻要秉公枉法定一個胡言亂語之報酬榜首。我卻修改其弊端,還被他出言頂撞,如此無禮之人,懲戒一下又有何妨,為甚麼要禁止於我?”
豈料那拳頭還未打到對方身上,中間的康坤見勢不妙,趕快伸手禁止,並大聲嗬叱道:“小弟快快停止,前些日子為兄讓你收斂脾氣,都當耳旁風了嗎?”
康乾師承於大陀寺,本身就是此聖地節製大康王朝的首要棋子,那大陀寺的政策便是尚武抑文,以是他看到這番談吐,天然要反對。
康坤聞言哈哈一笑,踮著腳揉了揉弟弟的腦袋,安撫道:“小弟先彆活力,這文章的吵嘴也不是我們能說得算的。即便那康易是我的幕僚,為兄也絕對不會為他多說一句好話。如許吧,且讓我們將此卷呈交給父皇,請他白叟家決計便可。”
這等大陀寺與大康朝廷的明爭暗鬥,他們不想管,也不敢管。
“敬酒不吃吃罰酒!”康乾從小便集萬千寵嬖於一身,本身又是世人敬佩的絕頂天賦,何曾有人敢如許劈麵頂撞?他聽聞此話,眉頭猛跳,肝火上湧,悍然擊出一拳,要將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宰相大人擊殺當場。
說完此話,他成心偶然地瞄了一眼聞哲聖的神情,正巧對方此時也昂首望了他一眼,兩人四目相對,統統儘在不言中。
“先前薛仁師兄讓我防備此子,我還不覺得意,未曾想他還真的成了氣候。”他一邊在心中思考著,一邊細心地旁觀文章,半晌以後,俄然搖著頭道:“這康易的行文程度確切不低,但文中立意過於鋒芒畢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