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曲陵南結結巴巴地說,“你不會被奪舍了吧,還還是被甚麼臟東西附身?”
可惜了。
也罷,還了便是。隻是若能重來,她定會在見到孚琛第一眼就揮拳頭直接打上他鼻梁處,最好打得他鼻青臉腫,再也裝不了那幅存亡茫茫的密意模樣。
曲陵南現在不過金丹初成,便是有天底下最好的功法傍身,也冇法與一個元嬰前期的妙手分庭抗禮。虛空劍真真相間,變幻多端,但創虛空劍訣之人倒是道微真君的師弟涵虛真君,在真正的劍修大師眼裡,這點虛中有實,實中有真假在不敷看。若不是她一再以五靈之力佐以三昧真火賦於劍上,隻怕不出半晌便會被入魔的道微真君擊斃。
她順著這隻手看疇昔,熟諳的藍色長袍,熟諳的黑墨長髮,熟諳的俊美麵龐,連臉上帶著的笑容都一樣欠揍。
曲陵南驀地展開眼,卻發明,本來那柄龐大的冰劍,被一隻手緊緊扣住。
莫非真像欠了這個混蛋的?
他目光板滯,茫茫然停於半空,彷彿在迷惑,又像在思考。
但這個慾望大抵是實現不了了。
那但是北遊劍啊。
這纔是真正的青攰神器。
她方纔搏命拚活也毀不了的北遊劍啊。
可惜了,就差一點,五靈之力冇準便能毀了這柄入魔的劍,冇準道微真君的心魔亦能就此斬除。
這麼個死法可欠都雅。
曲陵南腳下一軟,整小我力竭跪下,她手一鬆,綠色光點便四下散開,道微真君驀地睜眼,眼底一片赤紅,他暴喝一聲,北遊劍頓時嗡嗡作響,劍尖直指曲陵南眉心,道微手一揮,那劍立即以破空之勢,吼怒而至。
曲陵南有些無法地閉上眼,劍尖涼意已達,眉毛幾近能感遭到那冰雪之感。下一刻,她便會被北遊劍穿眉心而過,整小我被釘死當下。
就在此時,半空中一聲鋒利銳響,曲陵南一昂首,道微真君長髮當風,道袍鼓鼓,嘴角沁出血絲,卻神采紫漲,青筋冒出,部下連保持出法訣,頃刻間漫天劍氣衝起,風聲鶴唳,空中結成龐大的劍影,隨即直衝而下。
它與孚琛,都像兩顆蒙塵的寶石,一朝得以抹去掩蔽其上的灰撲撲之灰塵,現出本來神采,當即轟動四方,佩服天下。
這柄神器一現世,道微真君即神采一變,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乖徒兒,你怎的如此之笨?為師若不是本人,哪個還耐煩管你死活?”孚琛轉頭衝她微微一笑,手指收緊,那柄大大的北遊劍,哢嚓兩聲被折成兩半。
她俄然就想起來了,這個孚琛,不就是那夜她入孚琛紫府內所見的男人麼,他們雖是一模一樣的麵龐,可阿誰男人舉手投足,皆是淩厲霸氣。
曲陵南乃至有些想笑,因而她笑了。
他看起來,就像一個凡人。
那隻手形狀美好,夾住威震天下的北遊劍,就像順手抓住哪個頑童拋向半空的飛梭一流。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這隻手曲陵南熟諳得不得了。
但死就死了,好欠都雅,可顧不上。
曲陵南忽而覺著,或許這纔是青攰吵吵嚷嚷非要跟著她來的啟事。
可他竟然安然無恙,不但安然無恙,其渾身流轉的氣味,竟然大象無形,悄無聲氣,底子感受不到修為,連一絲一毫的靈力都不過露。
可他一脫手,就把元嬰前期的入魔修士對勁之作捏到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