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是初春，衣服穿很多，不然胳膊腿兒被能被樹枝子劃得稀爛。

最可愛的是，那幾個東西實在迅捷，我們快它們就快，我們慢它們也慢，清楚不怕我們追上，倒是有些“你們可彆追丟了”的意義。

綠光們又靜止不動，忽明忽暗，像是在眨著眼鏡等我的判定。

“孫子，等著小爺抓到你，非把你打個冇臉冇皮！”我暗罵一聲，憋著一肚子火拔腿就追！

聲音充滿戲虐挑逗，彆離是“你來啊……追不上我吧……”

“南少俠，大學講師冇白當啊，”月餅摸出幾枚桃木釘，低頭揣摩半晌又彆進腰帶，“士彆三日，刮目相看。”

初見那幾團綠光，位置約莫是間隔我們十多米的斜上方樹林，垂直間隔三四米。也就是說，我們冇法估計對方的高度。

月餅剛喝了口水，笑得直咳嗽：“不是狐妖是甚麼？”

跑了好幾裡地山路，嗓子能冒火，再抽口煙，肺管子非燙炸了。我夾住煙冇急著抽：“應當不是。”

“肯定不是狐妖？”月餅和綠光們做完友愛會晤，笑眯眯地摸摸鼻子，“還挺敬愛。”

那幾團綠光見我們追來，呈“之”字形敏捷地穿越於密林中，時而緩慢時而停頓，始終和我們保持著二三十米的間隔。

“狐妖，源於夏興於商，由塗山也就是青丘，得六合精華，心有所感而生，以是在人間喜自稱塗山氏或青丘氏。及至唐朝，狐王衰了開元亂世，由方士引得東渡到了日本，我們在日本、韓國不都經曆過麼？”我喘勻了氣抽口煙，迷眼盯望著那幾團一動不動的綠光（它們明顯聽得很當真），“自此中原狐妖甚少，至明朝萬積年間，足有三五十年未曾聽得狐妖傳聞，原覺得已經絕種。到了清朝，蒲鬆齡為寫《聊齋誌異》，遍訪村婦遺老，得一二狐妖傳說，趕至青丘山，以文族秘術尋之，終遇狐妖。方知狐妖東渡，八族的靈族為防再有‘狐妖亂國’產生，在青丘山做了封印，使其不得出世。自那以後，再冇有‘天子寵嬖妃子，終究亡國’的事情產生，多少有這個啟事。”

月餅揚揚眉毛（我第一次感覺人的臉部有神采行動是多麼首要）：“剛纔如何了？”

這麼一起追逐，成心偶然地打仗，讓我感到它們並冇有歹意，並且還很有獵奇心。固然“如何曉得我們名字”、“要帶我們去甚麼處所”還是很猜疑，內心的火氣早已消得乾清乾淨。

“嘿嘿……曉樓南月映無華，”那幾團綠色熒光停在半山腰，忽明忽暗彷彿在眨動，“歸去吧……歸去吧……”

“上課哪能講神神道道的玩意兒，”我也學著月餅對著綠光們揮揮手，冇想到又引來“追不上……追不上……”的恥笑，大感沮喪，“這些都是在古城圖書館藏書裡看來的。”

料想當中，那幾團綠光生生愣住，在草叢裡悄悄閃動，還真在等著我們歇息利索。就是不住嘴的聒噪實在惹人討厭：“追不上……追不上……追不上……”

“我他媽的都被你以為性取向有題目了。”我狠狠吐了口唾沫，被山風灌了一嗓子，嗆得直咳嗽，“哪另故意機定打算？”

“出版規定，”我跑得肺都快炸了，“建國後植物不準成精。”

俗話說“千穿萬穿，馬屁不穿。”我天然大為受用，單手叉腰輕咳一聲，對著山魈們有模有樣地揮了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