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讓月餅曉得是這三句話呢?
關頭在於——“真想和您交個朋友,聊個三年五載,必定能貫穿很多人肇事理。可惜,香柱燒儘,也就是你趕往六道循環的時候了。”
“不是你暗戀的大學女孩收了你送的手機,轉頭跟體育係打籃球的帥哥跑了。你喝醉了嗷嚎大哭,硬拉著我聽你肝腸寸斷到天亮,非要讓我用蠱術弄死那對狗男女的時候了。”月餅點了根菸,悠悠然吐出一口煙柱。
隻剩,一堆尚且帶著體溫的,衣服。一張泛黃的白紙,被煙霧盪漾,扭曲著奇特的弧線,飄然落下。
一片片蛇癬狀的皮肉碎塊,離開掉落在船艙,摔得粉碎,化成一蓬灰濛濛的煙霧。瞬息間,隻剩一具端坐的骷髏骨架。“蓬”的一聲悶響,骨骼崩塌,終成灰塵。
這句話裡大有玄機,一語驚醒夢中人。
魚如何而樂?有水有吃的,就必然歡愉麼?我們不是魚,隻是想當然以為,魚會歡愉。這是提示我,魚餌,並不是平常垂釣的餌食,不要被本身的主觀認識所擺佈。
我清楚地聽到了,香柱燃燒了。那是,耗儘表弦的生命之鐘,掙紮顫抖最後一輪秒針,戛但是止的停滯聲。
“哈哈哈哈哈……”孔亮笑得很輕鬆,彷彿平生,從未這般歡樂。俄然,狠惡的咳嗽打斷了笑聲,像是被鋒利的刀刹時斬斷。
“記著明天的日期,每年都要祭奠白叟家。”月餅從揹包裡找出一件紅色T恤,撕成白布平鋪船艙,雙手捧著骨灰,放在布裡,包裹健壯。
我那幾句話,核心句子在“當你順著門路走上橋”、“本身也在彆人的視野範圍呢”、“橋既已建之”這三句,每句彆離表示回字的一種寫法。
炎熱和靜溢,被夜風揉捏成於河邊夏夜;繁星和明月,被夜幕敲碎寥落於烏黑天涯;恍然和驚奇,被皺紋擠壓住垂死在眼角。
按五行說法,金、木、水、火、土的所屬色彩彆離為金、青、黑、火、黃。人間萬物,皆遵守五行規律,缺則平衡,滿則調和。即便是湖中的各種魚種,也以五色即五行構成,方能構成湖中相對均衡的天然生態體係。
桌上,金色鯉魚前,香爐,孔亮重新撲滅的三根香柱,不知不覺間,將近燃儘。僅剩香灰堆裡,一丁點兒微光。
那一刻,終究,來到了。
“吧嗒!”
——
“你閉嘴!你才嗷嚎大哭!你百口都嗷嚎大哭!”我恨不得把那團煙柱重新塞回月餅這張,吐不出象牙的狗嘴!
“廻”,“橋既已建之”既有第一句的“橋”,又有第二句的“己”(己和已形似),不但誇大了前兩句的句眼,又提示月餅,第三個“回”字,隻需偏旁部首的“建之旁”加個回。
“孔教員,您的心願完成了。”
藉此書的斷落,跟讀者朋友們贅絮幾句——當你墮入傷害、困難、波折時,會零散冒出,諸多看似與此事無關的影象片段。必然不要忽視這些細枝末節,常常是潛認識通過遐想、代入的體例,奉告你該如何去做。
你臨終前,是歡愉的。因為,你信賴,我們能完成孔氏文族千百年的夙願;因為,我和月餅,強掩哀痛,極儘所能逗您一笑。
我拎起那條金色鯉魚,諦視著已經灰白的死魚眼,模糊泛著扭曲麵孔:“月餅,我越來越感覺,阿誰恩公,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