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微微一笑,又拿筆在紙上寫了幾下,然後道:“那如此呢?”
“不,不能如此,絕對不能如此!”孔穎達搖著頭,嘴裡不斷的唸叨著這句話。
李承乾謙遜的笑了笑,悄悄的看著孔穎達翻開他給的書稿。
“古之學者必有師。師者,以是傳道受業解惑也。人非生而知之者,孰能無惑?惑而不從師,其為惑也,終不解矣。生乎吾前,其聞道也固先乎吾,吾從而師之;生乎吾後,其聞道也亦先乎吾,吾從而師之。吾師道也,夫庸知其年之前後生於吾乎?是故無貴無賤,無長無少,道之所存,師之所存也。
嗟乎!師道之不傳也久矣!欲人之無惑也難矣!古之賢人,其出人也遠矣,猶且從師而問焉;今之世人,其下賢人也亦遠矣,而恥學於師。是故聖益聖,愚益愚。賢人之所覺得聖,愚人之所覺得愚,其皆出於此乎?愛其子,擇師而教之;於其身也,則恥師焉,惑矣。彼孺子之師,授之書而習其句讀者,非吾所謂傳其道解其惑者也。句讀之不知,惑之不解,或師焉,或不焉,小學而大遺,吾未見其明也。巫醫樂工百工之人,不恥相師。士大夫之族,曰師曰弟子雲者,則群聚而笑之。問之,則曰:“彼與彼年相若也,道類似也。位卑則足羞,官盛則近諛。”
“那,那我該如何辦?”
“殿下,這,這些……”孔穎達滿臉不成思議的看著李承乾。
嗚呼!師道之不複可知矣。巫醫樂工百工之人,君子不齒,今其智乃反不能及,其可怪也歟!賢人無常師。孔子師郯子、萇弘、師襄、老聃。郯子之徒,其賢不及孔子。孔子曰:三人行,則必有我師。是故弟子不必不如師,師不必賢於弟子,聞道有前後,術業有專攻,如是罷了。”
前文就說過,李承乾壓根就不會寫甚麼羊毫字,以是明天回到東宮籌辦寫這篇文章的時候,固然隻是短短幾百字,卻整整寫了一早晨!大部分時候都是在照著書籍寫字!
李承乾也不在乎,持續說道:“門生想叨教孔師,您敢百分百的包管,現當代人對於古之先賢的文章的瞭解都是精確的嗎?您敢包管,您本日所做之文章,後代能夠精確的瞭解您寫文章時的意義嗎?”
李承乾看了看他,冇有理睬,而是伸伸懶腰,道:“哈哈,明天的課上完了,估計比來孔老頭都冇時候來上課了,哥們終究束縛了!”
李承乾卻一點冇有停下來的籌算,冷聲道:“孔師作為孔賢人先人,莫非要眼睜睜看著世人一向如此曲解賢人嗎?”
“嗯?這是……”方纔隻顧著看文章的內容,並冇有重視到,李承乾的這篇文章確切大為分歧!現在卻發明,李承乾的這篇文章最大的特性並非文章的內容,而是……
李承乾麵帶恭敬之色的起家說道:“孔師,昨日門生回到府中,深切的深思了本身的弊端,連絡孔師的教誨寫了一篇文章,還請孔師賜正!”
孔穎達滿身一陣顫栗,神采由慘白逐步變得果斷起來,嘴裡也自語著:“對,知錯就得改,知錯就得改!”說著還直接站了起來,拿著李承乾的那幾張書稿直接快步分開了講堂。
“民可使由之,不成使知之!”孔穎達想都冇想,直接讀出來。
“孔師方纔還教誨門生知錯能改良莫大焉,孔師莫非冇有改錯的勇氣嗎?”李承乾大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