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麵大踏步走到我的麵前,居高臨下如俯瞰螻蟻:“齊翔,這就叫業力一擊。這個天下上冇有人是問心無愧的,所謂萬般帶不走,唯有業隨身。業力一擊,天下無人可擋!你雖有些膽氣,也有些固執,但在陽間間也不過一草狗爾,謹慎思小鄙陋小算盤,難成大器難登風雅之堂,陽間不是常說你如許的人是屌絲嗎?”
叉子頭已經穿過了我的肩胛骨,尖端端疇前麵暴露來。我垂著頭一動不動,滿身生硬。
馬麵驚奇地看著我漸漸站起來,重若千斤的三股叉彷彿也不像剛纔那麼重了。我哆顫抖嗦說:“馬麵大神,你這叉子不過如此啊。”
他看到了,現在我的雙手正緊緊抓著三股叉的前尖,他竟然冇有拽動。
我背對馬麵,看著船麵外大江,那無邊無邊的玄色,在浪起浪湧。
船頭聲音喊了一聲:“晚了,開船了,你本身想體例吧。”
這時,大江深處傳來一陣細緻的女人歌聲,合著琵琶,聲聲柔膩委宛:“南邊有才子,絕世而獨立……”
馬麵提著弱不由風的我,在船麵上大步流星往前走,前麵擋路的陰魂讓他一腳踢飛。
他身上的黑煙成千上萬,每一根黑煙在空中垂垂凝成人形。
馬麵背動手,冷冷看著我,手驀地一招,三叉戟從我的頭頂飛了歸去,重新落在他的手裡。
這時,船頭的無量紅光再次閃動起來,從船麵上滑過。馬麵看著這道紅光從遠處掃移而來,他說:“齊翔,無量光映照因果業力,光到時我將凝集業力對你最後一擊。你若還能挺住,我就放過你。”
馬麵大怒:“我還冇下船,開甚麼船!我隻能到這一站,不能持續往下走,接下來的地界是我不能去的。”
無量紅光已經移了過來,馬麵杵著三叉戟威風凜冽站在那邊,一動不動如同雕像普通。
我的肩膀痛到了頂點,還在咬牙忍著,滿頭都是盜汗,一步一步重似千斤,馬麵冇有阻擾我,而是悄悄看著。
我凝神靜氣,籌辦驅逐這冇法設想的最後一擊。
“你算個屁,本身想體例!我已經為你遲誤了一炷香時候,你曉得會有甚麼結果嗎?”那聲音也勃然大怒:“剛纔讓你走你不走,你知不曉得女妖的聲音會完整禁止無量光,呈現任何結果你來賣力,你去承擔瀆職的因果!”
就在這時,船身彷彿碰到甚麼停滯,顫了幾顫,停下來。船頭有聲音在黑暗中高喝:“馬麵,彆打了到岸了,你該下船了。”
我搖點頭:“你能夠在這裡殺了我,隻要我冇死,另有一口氣,我就要做完本身要做的,我要到無間天國救人。”
“我頓時就走。”馬麵一把抓住我的肩膀:“齊翔,跟我下船!”
我萬念俱灰,底子冇想著躲開,也無從可躲。我獨一做的事,就是緩緩轉過身,不再去看。
“放心吧,”馬麵說:“一擊罷了,不過就是一個呼吸。”
馬麵竟然生生愣住腳步,僵住了。
他猛地把三叉戟提起來,這條長長的兵器上竟然也纏繞著層層的黑煙,黑煙如同蛇普通膠葛在一起,在兵器的大要蜿蜒匍匐。
叉子尖貫穿我的左肩,稍差一點就插進心臟。
馬麵冷森:“那就獲咎了。”
紅色光芒照在馬麵的身上,我驚奇看到馬麵呈現了極大的竄改,他冒出股股黑煙,每一道煙都又細又長,如同白雲翻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