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彷彿又小了些,但卻冇有要停的意義,天還是灰濛濛,陰沉沉的。
遙記得那日天高雲淡,輕風送著幾分暖意,與現在的確是天壤之彆。
抬眼望望,不遠便是那處水榭,高大的花石也仍然矗在那兒。
“你冇有走?”高曖見是他,不由有些吃驚。
端方鬆散?官麵上或許是,在她這兒如何瞧不出是個有端方的人,頓了頓便轉了話題問:“那你這是?”
“怕甚麼,撐把傘就是了。”
“噓。”
“停止!這是陛下賞賜給公主的,你們竟然也敢拿走?”
她睜了眼,轉頭淺淺一笑:“翠兒,你感覺是崇國太子宮裡安閒呢,還是像疇前在庵堂裡那般安閒呢?”
翠兒也嚇了一跳,看著主子的神采,便也明白了七八分,從速就要回身,可她們還冇跨出兩步,就聽背後一個陰測測的聲音叫道:“火線何人?站住!”
“謝公主,那……奴婢是否還要接著探聽此中情由?”
翠兒立即破涕為笑,倉猝掩開口,但隨即神采又黯了下來。
翠兒顧不得那很多,衝到雨地裡,伸臂攔住幾個硬要闖進寢殿的尚寶監內侍。
她沉默無言地向前走著,恍然間昂首,便看那紅牆黃瓦的院落中樓閣森森,草木蔭蔭,本來不知不覺竟來到了禦花圃。
高曖閉目坐在後院的三角小亭內,手裡拈著佛珠,低低地唸誦經文。
就這麼走了一段,雨終究收了,日頭卻仍縮在陰雲後,不知何時才肯出來。
這麼想來,心頭便覺鎮靜了很多,連這內裡那綿密微涼的風雨也變得柔煦起來了。
一向沉默無聲的高曖俄然開了口,緩緩展開眼睛道:“既然是奉了旨的,便隨他們拿走好了。”
這裡前幾日纔來過,卻彷彿感覺隔了好久,印象都有些恍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