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
“是,不過……茲事體大,臣也隻是猜想,並不敢實有所指。公主此次落水事出蹊蹺,臣覺得毫不是偶爾,更不是她本欲輕生,而是有人用心所為,欲致公主於死地。”
皇城西南。
“……以是麼,哎,這個……卿兒,方纔我說到那邊了?”
徐少卿領命而去,卻步出了閣子,才一回身,麵上便又冰封似的寒了下來。
貳心頭微驚,俄然出現一絲不祥的預感,目光隨之而動,見那人轉眼間便已到了門口,竟像是忘了端方似的,硬生生便要往裡闖。
徐少卿躬身應了聲“是”,抬眼瞧瞧,卻又道:“陛下,可否容臣再從禦藥局當選一名醫官隨行?”
“陛下,臣覺得這此中另有起因。”
他頓了頓,又道:“不過麼,這麼些年疇昔了,卿兒你在京裡卻連個家也冇有,寄父瞧著內心頭也是不忍。疇前就不提了,現下你權領司禮監,又兼著東廠提督,身份大不不異,若冇個府邸,實在不像樣兒,我倒感覺也不必過分拘泥末節。隻要不至讓人抓了把柄,真瞧著哪處宅院尚可入眼的,便乾脆置下了,再添些人奉侍著,遲早有個處所念著,這內心頭也舒坦。”
“臣徐少卿,拜見陛下。”
他言罷,連聲嗟歎,不平中還帶著幾分悠然神馳的模樣。
“平遠侯眼下在那邊?”
“旁人?是誰?”高旭驚詫問道。
“是甚麼人?找到了麼?”
徐少卿微微躬身,麵上帶著些遊移:“這……臣不敢說。”
他徑直到內堂隔間門外才停下腳步,由近侍通傳後,便整了整衣冠,跨步入內。
馮合法即會心,領著身邊的禦藥局太醫徑直進了寢殿。
那內侍喘著粗氣,孔殷火燎地叫著,兩下裡一鬨,爭鬨聲頓時傳到廊前階下……
徐少卿“嗯”了聲,幾步來到門口,對那太醫道:“本督奉旨前來探視,特命你為公主問診,可細心瞧清楚,莫出了岔子。”
頭所門頭下,馮正麵色憂急,帶著幾小我迎在門口,中間另有一名身著綠色黃鸝補服的太醫垂首候立。
焦芳連連點頭感喟,跟著又半眯眼笑道:“傳聞那宅子前後九進,光廳堂便有十數間之多,有的竟能宴下百席,後苑花圃另有蓮池石舫。那氣度,嘖,嘖!更可貴的是,傳了七八代人,院牆用的秦磚竟還一塊很多。唉,那些鹽商隻要運幾批糧去邊鎮,再交些課金便能調換持引入綱,便可豪奢極欲,富埒貴爵。像我們如許服侍天家一輩子,任勞任怨的人,反倒落得平淡,嗬……”
他叮嚀完,腳下步子立即快了起來,領著幾名內侍沿路向北,穿街過巷,一炷香的工夫,便到了北五所。
高旭聽完,垂首愣了半晌,似在深思,又似在遲疑,最後歎聲道:“徐卿,這事便放在一邊,先不必究查了。朕方纔已命人傳了太醫前去北五所,乾脆你也疇昔,替朕瞧瞧皇妹。”
“太病院的人呢?”
“公主環境如何?”
馮正帶著幾分哭腔道:“回寄父話,快一個時候了,主子仍未醒來,眼下還躺著。”
“廠督大人,下官已替公主診過了。”
“奉陛下旨意問你,公主殿下環境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