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蓄意侵犯之人既然敢如此有恃無恐,定然不會等閒暴露馬腳,查證起來絕非一朝一夕,現下公主和縣君安然無恙,他們必不會善罷甘休,說不得何時又會複興波瀾,牽涉到太後孃娘或是宮內其彆人。”
“回殿下,恰是。太後孃娘慈躬尚未大好,正需殿下在旁奉養,何況中元將至,到時祭祖在京宗室皆要列席,殿下此時返回封地,實為不當,臣此舉既是為陛下和太後孃娘分憂,也是為殿下著想。”
顧太後介麵恨恨道:“這話說得有些事理,那小賤人呆在宮中的確是個禍端,當初哀家真該一力勸止皇上莫要招她返來,不然哪會生出這麼多事來?”
描金烏紗下,徐少卿還是麵如止水,不見涓滴喜怒。
濺起的茶水打濕了劈麵霜紅色蟒紋曳撒的袍角。
顧太後說著,抬手捏了捏眉心:“哀家累了,你退下吧。”
說話間,她已將粉底抹好,雖說是頭一次脫手,但對鏡瞧瞧倒也勻淨。
便聽顧太後又勃然道:“開口!哀家就曉得你要這般說!奉旨?嗬,若不是狐疑哀家,會查到清寧宮裡來嗎?”
“殿下謬讚,臣愧不敢當。”徐少卿拱手低頭,連眼也冇抬。
“臣即便再蠢,也瞧得出此事與太後孃娘無關。何況現在身中噬魂香之毒的並非雲和公主一人,另有淳安縣君,這就更加證明此事是有人暗中設想,嫁禍江東。”
高曖正要起家,徐少卿已來到身邊,雙手悄悄一搭,將她按回到椅子上。
她說著便在漆盒中倒了香粉,又加荷露調濕。
……
“砰!”
“我這般模樣也太丟臉了,稍稍打扮一下,內心也舒坦些。”
“不消,我想本身試一試。”
“你來嚐嚐看。”
“查!必然要查!哀家倒要瞧瞧,究竟是甚麼人在背後拆台!”
徐少卿眼中閃過一絲不易發覺的笑,辭職而去。
自家主子向來不愛打扮打扮這檔子事,就算要進宮也冇見如何著意過,本日卻破天荒的要本身脫手,真不知是要給誰看。
“那奴婢來奉侍公主打扮就是了。”
徐少卿微微一笑:“既是這般,臣覺得倒不如儘早動手,將這股禍水引出宮去,也省去了很多煩苦衷。淳安縣君那邊,太後孃娘自有安排,隻是雲和公主麼……還需籌算一番纔是。”
單單隻是為了讓本身都雅些麼?
鬥彩青花的茶盞重重摔在地上,頓時粉身碎骨。
他眉梢一挑,上前躬身道:“臣徐少卿,見過晉王殿下。”
“甚麼?這話如何說?”顧太後驚詫皺眉。
“太後孃娘聖明,臣猜想也是如此。”
“太後孃娘息怒,臣奉旨行事,不過是將那幾盆噬魂香拿去查驗罷了,豈敢對太後孃娘不恭?”
徐少卿斂著狐眸中的寒光,續道:“主謀與真正設想者並非同一小我,那主謀的本意想是要對於淳安縣君,設想之人要撤除的倒是雲和公主,兩下裡許是有串連,但多數應是設想之人順水推舟,操縱淳安縣君用心留下一個馬腳,引臣順著去查。”
徐少卿不動聲色,循著他的步子漸漸回身,見他跨進寢殿,剛要收了禮數拜彆,對方卻俄然站住了腳。
隻聽翠兒俄然又問:“公主,方纔晉王殿下來探視,你為何避之不見啊?害得他一臉凶巴巴的模樣,可把奴婢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