濺起的茶水打濕了劈麵霜紅色蟒紋曳撒的袍角。
便聽顧太後又勃然道:“開口!哀家就曉得你要這般說!奉旨?嗬,若不是狐疑哀家,會查到清寧宮裡來嗎?”
高昶唇角抽了抽,鼻中一哼,拂袖入內。
這時翠兒剛巧挑簾出去,當即嚇了一跳,倉猝上前問:“公主,你如何下床來了?想要甚麼儘管叫奴婢便是。”
自家主子向來不愛打扮打扮這檔子事,就算要進宮也冇見如何著意過,本日卻破天荒的要本身脫手,真不知是要給誰看。
“公主調這粉做甚麼?”翠兒見了又是一奇。
高曖正要起家,徐少卿已來到身邊,雙手悄悄一搭,將她按回到椅子上。
“查!必然要查!哀家倒要瞧瞧,究竟是甚麼人在背後拆台!”
高曖卻也不知是為了甚麼。
翠兒立在中間打動手,肚裡暗自納罕。
“臣即便再蠢,也瞧得出此事與太後孃娘無關。何況現在身中噬魂香之毒的並非雲和公主一人,另有淳安縣君,這就更加證明此事是有人暗中設想,嫁禍江東。”
“回殿下,恰是。太後孃娘慈躬尚未大好,正需殿下在旁奉養,何況中元將至,到時祭祖在京宗室皆要列席,殿下此時返回封地,實為不當,臣此舉既是為陛下和太後孃娘分憂,也是為殿下著想。”
“你來嚐嚐看。”
“冇甚麼,躺久了,身子反倒不舒坦,不以下來坐一坐。”
“徐廠臣,是你向陛下進言,讓本王暫留京師的吧?”
“哦,何事?且說來聽聽。”
她靠在椅背上坐好。
顧太後說著,抬手捏了捏眉心:“哀家累了,你退下吧。”
她剛要說不必了,便聽外間阿誰冷凜的聲音帶著些戲謔道:“公主萬金之體,是由著你這般試手的麼?”
高曖聞言一愕:“廠臣,你說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