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斷視頻，車子恰好停在一家頗具特性的旅店門前。小李幫她辦理入住，臨走前說："陳教員，明天早上九點我來接您去劇團，今晚您好好歇息。"

"當然是你家那位說的咯。"陸雲姐笑道，"咋了，剛走就想她了？"

"嗯，"陳夢瑤靠在坐椅上，"轉機等了三個多小時，現在感受渾身都疼。"

她閉上眼睛，彷彿看到徐子墨在練功房裡舞動長槍的身影。一個月，很快就會疇昔的。她在內心冷靜地說：等我返來，我們一起排新戲。

"徐子墨，用心點！"王琳皺眉道，"練功的時候用心，但是大忌。"

泡完腳，她躺在床上，給徐子墨發了條動靜："等我歸去，我們一起排新戲。"

陳夢瑤這才發明車子已經駛入郊區，街道兩旁是頗具民族特性的修建，遠處還能看到雪山的身影。

給徐子墨發了本身籌辦轉機的動靜後，她又戴上了耳機，點開徐子墨發給她的語音。是她清唱的選段，渾厚的嗓音透過耳機傳來，彷彿她就坐在身邊。記得客歲排這齣戲時，她總愛在台下看她練功。她一身銀甲，手持長槍，一個鷂子翻身，英姿颯爽。每次練完，他都會滿頭大汗地跑到她麵前，像個等候嘉獎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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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進劇院，就剛好遇見陸雲姐在門口。

"曉得啦。"陳夢瑤笑著應道，"你也彆練太晚。"

房間很寬廣，落地窗外能看到遠處的天山。陳夢瑤翻開行李箱，取出徐子墨籌辦的艾草包。泡腳的時候，她翻看動手機裡兩人的合照，俄然很想聽聽他的聲音。

"帶了。"陳夢瑤內心一暖。解纜前，我特地去中藥店買了艾草包，還細心地分裝成小袋，"你那邊在排戲？"

想到這裡，陳夢瑤忍不住笑了。她翻開手機相冊，翻到客歲在背景的合照。照片裡，她穿戴白娘子的戲服，她扮著許仙，兩人並肩而立，笑容光輝。那天演出結束後，她們在背景相擁，她輕聲在她耳邊說："這輩子，我都要做你的許仙。"

"對，在排呢。"徐子墨把鏡頭轉向練功房，"你看，夏教員明天可狠了，非要我練阿誰鷂子翻身，摔了好幾次。"

飛機緩緩升空，穿過雲層。陳夢瑤望著窗外垂垂變小的都會。

"累壞了吧？"螢幕那頭，徐子墨正在練功房，額頭上還掛著汗珠。

辦好托運，陳夢瑤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候機廳裡人來人往，各種方言交叉在一起。她聽到中間一家三口在用故鄉話扳談，腔調委宛婉轉，像是一首陌生的歌謠。

"子墨，發甚麼呆呢？"王琳走過來，"來，陪我練練對打。"

陳夢瑤看著鏡頭裡熟諳的練功房，俄然有些鼻酸。平常這個時候，她都會在中間的把杆上練水袖，時不時看她一眼。現在隔著螢幕，卻感覺那麼悠遠。

"您好，我是陳夢瑤。"她走上前。

播送裡傳來登機提示，陳夢瑤收起手機。透過候機廳的玻璃，她看到內裡的飛機在跑道上滑行，陽光灑在機翼上，折射出刺眼的光芒。她俄然很馳念劇院裡那麵大鏡子，鏡子裡總能映出她們一起練功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