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勤放棄真傳,在雲裳看來實則是以退為進,此人或許是感覺丹途有望,才主動退而求其次,但願靠上金丹老祖的大樹,蒙其庇廕,得個一世無憂吧?
殷勤先衝雲裳再施一次弟子之禮,然後挺起胸膛道:“殷勤出身微末,靈根陋劣,資質癡頑,本是道途仙家之門外人。幸得老祖垂憐,以無上慈悲之心,渡頑冥不靈之徒。老祖大恩,弟子鞠躬儘瘁也難報萬一,唯有殫精竭慮,為老祖計,為廟門計,展轉反側現在夜無眠。”
題目是殷勤靈根五行俱全,又全都是陰靈根,屬於下下品,即便埋冇一支不滅靈根,湊成兩木,也不過是個下品罷了。
唯有殷勤,在一片質疑與反對聲中,不動如山,麵色沉寂不知在想些甚麼。
雲裳一向頭疼的就是,將殷勤收為真傳以後,該賜賚何種功法給他。莫說是萬獸穀,便是七宗之首的蠻武皇朝,也找不出能夠將下品靈根修至金丹的道法。
殷勤的強處在於血脈,但人族修士對於血脈修煉所知甚少,即便是萬獸穀這類專門與妖獸打交道的宗門也冇有太多的體例。
“那你這入室二字,又是入往那邊?”葛神通斜了殷勤一眼,滿臉不屑。
這傢夥口口聲聲自稱出身偏僻,一張嘴卻比郡城裡的講書之人還要天花亂墜。雲裳心中獵奇,想曉得殷勤這一通馬屁拍下來,會有如何的算計。
殷勤唏噓一陣,麵色寂靜地看著雲裳,一字一句道:“我傳聞,宗門七部之廉貞部有專門打理照顧老祖平常起居之彆室,弟子所求之入室弟子,便是此處!為報師恩,弟子縱肝腦塗地,雖萬死而不辭!”
吳主事的建議,雲裳也感覺很有幾分事理,她對於那些俗名清譽底子不放在心上,隻是感覺殷勤回絕了真傳之邀,又自作主張搞出個不倫不類的入室弟子,讓她感覺心中不爽,不想那麼等閒地如了殷勤的願。
葛神通這誅心之語,是燕天然在上山的路上講給他的,本來是籌辦用來搞臭龐大尼的,冇想到以後產生很多竄改,殷勤竟然當眾提出要做入室弟子。葛神通當即跳了出來,籌辦捉殷勤的痛腳。
“為何要改?”殷勤沉聲反問道,“我何時說過,入室是入老祖修行起居之丹室?”
“弟子有話要說!”弟子群中俄然傳出粗門大嗓的聲音,葛神通排開世人走到前麵,先趴在地上給雲裳磕了下頭,然後與殷勤站成並排道,“老祖在上,千萬不成聽信這小子胡說八道,等閒許他入室弟子!弟子是個粗人卻也曉得禮義廉恥,高低尊卑,老祖冰清玉潔,品德狷介,為天下修士所共仰!偏有此等用心叵測的小人,身為男修卻膽小妄為地想出個入室弟子的名頭,這豈不是誠懇要毀老祖的清譽嗎?”
雲裳臉上出現古怪的神采,身前的這個小子,是一千多個弟子中,獨一敢昂首與她對視的。她也是千萬冇想到,殷勤兜了個大圈子,其目標竟然僅僅是想得個與她靠近的機遇?
一眾老成慎重的長老主事也都暗自點頭。巨門部的吳主事最愛當和事佬,笑嗬嗬地站出來道:“擺佈是一個名字罷了,固然不當,想必也是偶然之失,我看改個名字就行,比如聽傳弟子就不錯。”
有些心眼兒活泛的弟子,目光就往藍雀與狗丫兒等幾個平常奉養老祖的女修身上瞟。在他們想來,殷勤多數是打著服侍老祖的燈號,獲得與內門七位女修靠近的機遇,此舉固然猖獗,但說不定此人就是個天生情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