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解羽又問：“外門弟子能修無情道麼？”

新任內門弟子點頭稱謝，剛走出兩步，護法想起一事，喊道：“如果遇見一名黑衣劍修，千萬彆借令牌給他。掌教比來抓的嚴，你們謹慎點。”

當年歸元宗弟子入魔的動靜傳得沸沸揚揚，若要潛入斷情司，想必得換個身份。所幸初入魔界之時，他研習了很多偏門神通，此中就包含潤色麵貌的把戲。

護法笑意不減，敏捷抽出兩枚令牌，擺佈手同用，在新弟子手背上刻下符文，叮嚀道：“修煉問令牌，俗務看靈符。上課必須人符牌三樣同一，成了，上山吧。”

冥遲瞠目道：“這麼貴？！你們收徒莫非不看仙緣？”

一人一魔超出亂舞群修，幾經周折尋到內門，就聽外邊世人咋呼道：“二長老在開大課！喝，可貴！”

冥遲當真思考“被蕭大人揍一頓”和“丟棄審美”哪件事更加可駭，終究漸漸吞吞解開辟帶，將寶貝綁在頭上。素有褶子成精之稱的天魔大人戴了個盈盈欲飛的胡蝶結，這麼一對比，蕭大人腕間法器一下子清麗脫俗起來了呢。

蕭大人不說好，也不說不好。冥遲等了會兒，想到本身萬年高齡死皮賴臉裝嫩有那麼一點點分歧適，訕訕杜口。

這話聽來有誌氣，護法揚揚下巴，答道：“能啊。吃得了苦就能。隻不過……想修無情道，大課教的淺近了些。最好拜入內門，小班講授，包教包會。看你倆初來乍到，能夠打個九折，一百八十顆中品靈石，如何？”

冥遲點頭哈腰，問道：“如何……收？”

冥遲連連點頭，心說蕭大人此行身無長物，報名費全壓在他身上，可不能受人忽悠。一百八十顆，中品，如何不去搶飛舟呢。

魔生第一戒條，不放過任何機遇抱大腿。

此時形隨心動，半大少年長成中正青年。麵龐寡淡，一見即忘。

冥遲笑出滿臉老褶，麵孔變著變著，變出一張水嫩可兒的娃娃臉。這魔慣冇有自知之明，露齒笑了笑，嗲聲說：“蕭大人，我跟你去斷情司，要不要安個說得疇昔的身份？不如，我喚你蕭哥哥？”

他很想見一見斷情司修無情道的掌教真人；也想曉得，為何傳言修無情道要壓韻腳；更想曉得，心魔因情生，心障因情滅的說法從何而來。

護法忙著刷論壇，頭也不抬說：“收。外門弟子十顆下品靈石，內門弟子百顆中品靈石，想拜長老為師，千顆上品靈石。”

再比如浮橋邊半人高的男童，掐訣手勢千奇百怪，嘴中唸唸有詞：“修煉，修煉，符咒每天要念。修身修心一遍，煉魂煉體多年。多年，多年，好學必可成仙！”旁觀者撫掌喝采：“好詞好詞，師弟文采斐然，為兄自愧弗如……哎呀，我這句冇有壓韻！”

蕭解羽抬高修為，假裝練氣期修士，行動盤跚度疇昔，操著渾厚的口音說：“這位神仙，斷情司還收不收門徒？”

眼角尖細，濃眉高挑，冷臉不笑尚能入眼。可惜這貨天生奴顏婢膝，諂笑時……好聽點叫邪魅，實際上吧，萬一哪位故意人留影傳上論壇，估計隔天修真區，能翻起一陣神采包更迭狂潮。

大雨從戌時落到卯時。雨絲垂垂輕了細了，群山之間暈開幾縷晨光。初陽擰乾枝葉草木浸潤的水汽，晚起的雀子躍上枝頭啼叫，晴空清清澈亮，一碧如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