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下天冷,早間寒重,母親說你昨日勞累,特地不準你我前去相送,你就放心歇息吧。”沈臨安聽她那般說,還很有幾分驚奇,不過想想畢竟是尚書府的嫡女,即便是不肯不甘,卻也還是做儘禮數。
她雖入行伍,卻也是晉國威遠候家的女兒,高門貴宅裡的端方,學多了見多了,再如何急,這新婦敬茶也是大事,這都能擔擱,想來要不是這三公子不受正視,便是她這個新媳婦不討喜,多是後者的原因。
她雖不肯與麵前這白撿的夫君圓房,可也不想叫旁人看出來他們尚未圓房,這等府邸裡端方嚴明,有些事情,新婦如果做不好,隻怕今後也不能有甚麼好日子過。威遠候府中姑嫂甚多,夏初瑤自是明白這個事理的。
“有刀嗎?”一陣沉默裡,眼瞧天氣垂垂轉明,本覺得她睡了,卻又聽得驀地開口,問了這麼一句。
“你去幫我找來,”夏初瑤坐起了身,咬了咬牙,“另有繃帶和止血藥。”
瞧她裹了被子往裡滾的模樣,沈臨安笑了,削薄都雅的唇微微上揚,屋裡的一片暗沉彷彿都被他照亮。
在軍中這些都不過是平常小事罷了,現在沈臨安由著她包紮,垂目抿唇看著她,倒是心機起起伏伏。
龍鳳燭高照,燭光晃眼。
婚期本來另有些光陰,成果邊關傳來戰報,沈臨淵斬獲敵首,立了大功,眼瞧著就要大勝回朝,驪陽公主竟然還真有體例叫天子尋了個來由,讓他們婚期提早到了昨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