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聞不過是剛好聽著個新奇話,便隨口問上一問,畢竟是你家宅內院之事,秘聞也管不著,你這麼驚駭做甚麼?”紫檀扇骨的摺扇在手上小扣,看著徐子翔這不安閒的模樣,柳元衡笑著說,“在秘聞麵前都這般驚駭的話,過些光陰你如何去承徐老夫人的雷霆之怒?”
“剛進月瑤樓的大門便聞聲有人在群情說在其間瞧見了柳相,恕侄兒直言,孃舅此番這般明目張膽地來,就不怕明日禦史台參你一本?”一身玄色長衫,利落不張揚的打扮,來人笑著開口,話語裡清楚帶著幾分幸災樂禍。
到了末端,也未見她放手,身形一晃,合著琴音,那一襲白衣拉著紅綢蕩了開去,彷彿騰空綻放的花朵,繞著二樓雅間轉了一圈,這才折身一躍,落在了大廳的高台上。
“這才第一輪,不急。”樓下唱報已到一千兩黃金,柳元衡抬手將虎魄杯裡的酒一飲而儘,目光逡巡了一圈,最後落在了二樓的一間雅間裡。
當初父侯讓他推了巡防營副都統這個位置,一是怕他太勞累,二是不想他再屈居沈臨淵之下。他天然也是曉得這金吾衛中郎將的職缺的,隻是這金吾戍衛衛皇城,中郎將一職雖是四品,倒是在禦前帶刀保護之人,選撥向來都非常嚴格,是要陛下親身過問的,憑父侯之力,想謀此職尚且不易。
“傳聞你剋日給一個月瑤樓中的歌姬贖了身,買了宅院安設,還想等年後接回侯府?”眼看著工工緻整跪坐在他跟前,被他瞥了一眼就過來打號召的徐子翔,柳元衡一收摺扇,一雙鳳眼微眯,聲音淡淡。
“教員所言,門生也是以後才考慮到。隻是現在這巡防營副統領之職已經另有彆人,門生籌算,等年後插手武試,另謀職務。”當初他一時遊移,這巡防營副統領之職便落到了秦風身上,都是戰友兄弟,他自是不好再去爭這個位置。
“教員這般……”本覺得柳元衡不過是想問問他的近況,趁便就他欲娶素心之事好好說教一番,這會兒乍聽得他的話,徐子翔驚得禮數都忘了,不敢置信地看著柳元衡。
“這是你這麼多年來,行得最端方的一次敬師禮,看來疇前的教誨,你還冇忘。”柳元衡也不禁止他,隻是妥妥鐺鐺將這一拜受了,終究收起了臉上的笑,坐正了身子,理了理衣衿,“保護天子,職責嚴峻,望你服膺這些年所學,莫要孤負了陛下和為師的信賴。”
十八歲中了頭名入仕,二十歲官至國子監祭酒,不過五年,大齊戰事初平,陛下委以重擔,官封丞相,到現在的柳丞相也還不到而立之年,是大齊百年來最年青有為的丞相。
一片掌聲和讚歎聲裡,柳元衡冇有去看阿誰他等了一早晨的秦惜舞,隻是點頭與二樓雅間裡裹了披風的男人遙遙一望,四目相對時,捕獲到了對方眼神裡狠惡的閒逛。他抿唇一笑,從一旁褚雲舒手裡接過那枚本身寫價的紅綢竹簽,提了沾飽了濃墨的筆,揚手落下幾個筆法蒼勁的字:黃金三萬兩。
“為著一個舞女,孃舅甘心冒著把滿朝文武都獲咎了的風險跑到這類處所來,本王今兒倒要好都雅看,那女子到底有甚麼獨特之處?”接過柳元衡遞給他的酒,褚雲舒垂目去看樓下大廳裡的景象。
現在歌舞已罷,第一輪競價開端,隻見著雅間裡不時有綁了白綢的竹簽投出,落在樓下搭起的高台上以後,被月瑤樓的小廝撿起,每過一盞茶的工夫,便聽得小廝唱報現在的最高價,和出價的雅間的名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