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進月瑤樓的大門便聞聲有人在群情說在其間瞧見了柳相，恕侄兒直言，孃舅此番這般明目張膽地來，就不怕明日禦史台參你一本？”一身玄色長衫，利落不張揚的打扮，來人笑著開口，話語裡清楚帶著幾分幸災樂禍。

“門生對那……那女人，是一片至心。”柳元衡輕聲問一句，一旁的徐子翔嚴峻到手都不曉得要往那裡放了，低頭看著空中，說得比在他父侯跟前說得都還誠心。

不想剛進雅間，這位大齊的丞相大人後腳便跟著出去，執意要他將這間雅間讓給他。穆玄青天然是不會錯過交友這位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丞相的機遇，他對這秦惜舞獻藝也冇甚麼興趣，便贈了這雅間，隻說要稍留半晌。也不過是與柳元衡閒談幾句的工夫，倒是冇想到，能撞著徐子翔這事兒。

“剛立了軍功還朝，扭頭便要娶一個風塵女子進門，還不肯意領朝廷任命的官職。你說是永嘉侯怕老夫民氣疼你，可瞧在彆人眼裡，不就是沉迷美色，不思進取的紈絝典範麼？這些話如果落到老夫人耳朵裡，她不打斷你的腿就不錯了，你還能希冀她承諾你娶那女人過門？”柳元衡說著，抬眼看向劈麵的雅間，也不過是略略掃了一眼，便又轉過了頭來，看著徐子翔，俊眉微蹙，很有幾分為他擔憂的意義。

到了末端，也未見她放手，身形一晃，合著琴音，那一襲白衣拉著紅綢蕩了開去，彷彿騰空綻放的花朵，繞著二樓雅間轉了一圈，這才折身一躍，落在了大廳的高台上。

一片掌聲和讚歎聲裡，柳元衡冇有去看阿誰他等了一早晨的秦惜舞，隻是點頭與二樓雅間裡裹了披風的男人遙遙一望，四目相對時，捕獲到了對方眼神裡狠惡的閒逛。他抿唇一笑，從一旁褚雲舒手裡接過那枚本身寫價的紅綢竹簽，提了沾飽了濃墨的筆，揚手落下幾個筆法蒼勁的字：黃金三萬兩。

廳中鼓點起，樓裡揚起紛飛的花瓣，花雨裡，隻見一抹月色攀著中心那條垂下來的紅綢，翩但是落。

“教員這般……”本覺得柳元衡不過是想問問他的近況，趁便就他欲娶素心之事好好說教一番，這會兒乍聽得他的話，徐子翔驚得禮數都忘了，不敢置信地看著柳元衡。

“殿下你瞧瞧，這樓裡坐著多少達官權貴，禦史台如果敢參我，我便將在坐的人全數揪出來，眼看劈麵那沈將軍便是首當其衝，我倒要看看，到時候沈朔那張老臉往那裡放？”回身作了個禮，柳元衡笑著拿摺扇指了指劈麵的雅間。

“……”本因著他的前半句舒了口氣，徐子翔都還未抬開端來，就被他這接著的一句壓得表情都不如何明朗了。

回了座上，撐頭看完了第一場歌舞，柳元衡頗覺有幾分無聊之時，正巧身後又響起了開門的聲音。

“本日是柳某承了殿下的情，他日必當設席報答。”柳元衡起家相送，到門口時朝穆玄青作禮，風雅許下了他日之約。

“這才第一輪，不急。”樓下唱報已到一千兩黃金，柳元衡抬手將虎魄杯裡的酒一飲而儘，目光逡巡了一圈，最後落在了二樓的一間雅間裡。

“傳聞你剋日給一個月瑤樓中的歌姬贖了身，買了宅院安設，還想等年後接回侯府？”眼看著工工緻整跪坐在他跟前，被他瞥了一眼就過來打號召的徐子翔，柳元衡一收摺扇，一雙鳳眼微眯，聲音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