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杖責對沈臨淵這個馳騁疆場多年的人來講算不得甚麼,隻是這家法都是犯了大過之人才領受的,沈朔此舉一出,冇過幾日此事便在國公府裡傳得沸沸揚揚。
“……”夏初瑤一句話問得沈臨安有些啞然,他側過身子,不再看夏初瑤,隻是望向頭頂的錦帳,這鴛鴦錦帳是大婚的時候掛上的,以後便一向冇有換下來。
她是夏棠的陪嫁丫環,是她現在在沈家宅院裡獨一的夏家人,出嫁前她但是在夫人周氏麵前發過誓的,要經心照顧蜜斯,不讓她受半點委曲。
夫人先前雖說不想再與沈將軍有半分乾係,可昔日說話做事還是多有替沈將軍考慮,不然那日瓊途寺遇刺之事,她也不會應了驪陽公主,隨她入宮將此事諱飾疇昔。
“是我未能照顧好你,才叫你接二連三地受傷,先前也是顧及你與大哥疇前的乾係,對於你與他之間的事情,我多有幾分躊躇和遊移,便冇去管,卻冇想到這般粗心,竟引得本日這般成果,”沈臨安側身看向她,一字一句說得當真,“今後,非論你有甚麼設法,儘管跟我說,不要一小我藏在內心。你是我的老婆,自你嫁入落鬆苑以後,你我便是一體的,非論甚麼事情,你都不需得本身來扛,便是不想我替你做定奪,也該讓我替你分擔纔是。”
這肩上的傷剛鬆了些,晴方苑那邊便來了動靜,說是為著年節的事情,夫人請她疇昔一敘。
他多少明白些她的用心,也終究將她疇前所言放在心上。她大略是真的放下了沈臨淵,想要安穩度日,纔會不吝傷了本身,來斷了他們之間的膠葛。
她這般對沈臨淵,那是因為她不是夏棠,而是死於沈臨淵之手的夏初瑤,她對他懷揣著濃烈的恨意,能禁止住不殺他已是不易,怎情願與他這般膠葛。
“傷口還疼嗎?我讓池光去拿了能止痛的膏藥返來。”沈臨安屈膝蹲在床邊,與她平視,將袖裡的一盒藥膏拿了出來,“取藥的處統統點遠,來回便擔擱到了這麼晚。”
夏初瑤的傷勢,等沈朔與沈臨淵走後,他又找了俞大夫細問過,當時她脫手傷本身時所說的話,沉碧早一字不落地說給了他們聽。
她作為婢女,本該是依著主子們的意義,主子不說,她便半個字都說不得。可先前看到夫人捂著肩頭倒在她懷裡,看著那好不輕易將近完整規複的舊傷又變得血肉恍惚,她是真的心疼。
換做以往,他會如何做呢?他夙來是個不喜好爭搶的人,特彆是跟他的兩個兄長。如果夏棠一心隻戀著沈臨淵,沈臨淵又故意要將她搶歸去,或許本身到最後,會趁人之美,做出讓步吧。
“如果那樣,隻怕會叫三爺犯難吧?”見他不答,夏初瑤也隻是笑了笑,不再等著他答覆,“幸虧,冇有那麼多的如果,我對他現在除卻幾分害怕,再無其他設法。至於三爺說的‘日久生情’,等哪日三爺明白了情之一字為何物的時候,我們倒是能夠再試上一試。”
但是,如果換做真的夏棠,以她對沈臨淵的豪情,這般三番四次的膠葛,這般情真意切又恨意綿綿的話,隻怕夏棠會一時心動,真的信了他的話,等他娶了公主,等他將她奪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