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其冒著透露本身的傷害，去逼迫溫、柳兩家聯手，倒不如借力打力，臨時放過柳家。柳相成先前脫手，將科考舞弊之事嫁禍給溫家之時，就已經傷筋動骨，以後隻要柳相成再對溫家脫手，哪怕我們甚麼都不做，柳家都埋下了禍端。”

鄔榮聽著馮蘄州的話，緊緊皺眉：“那柳家……”

鄔榮看著馮蘄州驀地陰沉下去的神情，忍不住低聲道：“馮大人…你如何了？”

永貞帝聞言細看兩人神情，見兩人都不似作偽，直接眼神一厲寒聲道：“還審甚麼審，吳家造反是究竟，柳淨儀私通吳家，溫正宏禍亂朝綱更是罪無可赦，朕這些年顧及先皇之誼，纔會到處容忍溫家，可誰曉得他們不知感念聖恩，竟是做出如此欺君罔上大逆不道之事，現在罪證確實卻還敢攀咬八皇子！”

永貞帝靠在龍椅之上，胸膛不竭起伏，臉上滿是陰沉之色，他昂首看著馮蘄州和鄔榮，寒聲道：“除此以外，另有甚麼？”

目睹著她神采不安的模樣，柳申並冇有再像之前那樣問她甚麼，而是緩緩開口說道：“敏芳，你祖父既然會坐看溫家落到如此地步，就申明他對本日之事早有成算，溫、柳兩家冇有乾係，而溫家謀逆之事，也與柳家無關。”

馮蘄州拿到吳氏親筆劃押的供狀以後，便尋了個大夫命人吊住溫祿弦的性命，以防以後另有效處，而他卻並冇有直接入宮，而是看了那狀紙一眼以後，將此中一張抽了出來。

京中風雲變幻之快，幾近讓人猝不及防。

到時候柳家不還是會被迫和溫家聯手反擊？

柳敏芳神情微頓，彷彿完整不曉得柳申在問甚麼一樣，微垂著視線寫道：“父親說甚麼？”

“柳相成是個聰明人，他對本日之事定然早就已經有所防備，如果本日的事情觸及到柳家，他定然會有背工替溫家昭雪，乃至借當年手中把柄威脅陛下就範，除非陛下肯冒著將當年舊事翻出來的傷害大開殺戒將溫、柳兩家之人斬儘撲滅，不然他定會讓步。”

“溫家高低，凡有官名者，奪其官身，免其官職，發配夙遠，永不得招回。溫家男丁充役，女眷冇為官奴，子嗣五代以內不允科考，不準入仕！”

他說完後見兩人臉上都暴露憂愁之色，便安撫道：“隻是你們也不必過分擔憂，她畢竟已經嫁入溫家這麼多年，雖未冠夫姓，但畢竟是溫家人，這些年溫、柳兩家又甚少來往，陛下是賢明之人，當不會連累無辜纔是。”

“當年他即位之事本就藏著隱蔽，先帝之死也有疑點，溫、柳兩家對於此事必定都是知情之人，換句話說，這兩家手裡定然都有陛下的把柄，以是才氣安穩留至本日。”

柳申看著如許的女兒，神情有些龐大，他本來已經壓下去的思疑再次升了起來，乃至於幾近能夠肯定柳敏芳是真的曉得一些她不該曉得的東西。

馮蘄州伸手將剩下的供狀清算好，淡聲說道：“現在柳家對溫家棄之敝履，乃至情願落井下石，可一旦這供狀奉上去，溫、柳兩家必然聯手，而到時候永貞帝生疑，說不定會給兩家留下活路，與其如此，倒不如先完整斬斷了溫家。”

臥槽，另有這體例？

鄔榮嘴裡的話還冇有說完，就看到馮蘄州手頂用力，直接將那張供狀撕成了兩半，他頓時瞪大了眼，趕緊一把搶過馮蘄州手裡被撕破的紙張有些跳腳道：“馮大人，你乾甚麼啊，這供狀你如何把它給撕了？如果冇這了這東西，我們還如何給柳家科罪，又如何把柳家拉下水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