鄔榮看著馮蘄州驀地陰沉下去的神情，忍不住低聲道：“馮大人…你如何了？”

“鄭國公溫正宏罔顧聖恩，有為臣之心，以朝廷選賢之事為己投機，免其爵位，賜死！”

“我去書房。”

嘶啦――

他伸手翻了翻供狀，發明那供狀固然缺了一頁，但是竟然前後還是順暢，涓滴看不出來中間少了一段內容，鄔榮就曉得馮蘄州怕是早在鞠問吳氏之前，就已經做好了這般籌算。

“柳家冇有溫家那麼深的根底，更不像溫家有吳家的兵力在手，冇有了溫家，冇有了八皇子，柳家之人便再也不敷為懼。”

他說完後見兩人臉上都暴露憂愁之色，便安撫道：“隻是你們也不必過分擔憂，她畢竟已經嫁入溫家這麼多年，雖未冠夫姓，但畢竟是溫家人，這些年溫、柳兩家又甚少來往，陛下是賢明之人，當不會連累無辜纔是。”

溫家的事情樁樁件件都和八皇子脫不了乾係，乃至於溫家大要上更是為了幫手八皇子纔會走到本日境地，一旦此事牽涉到八皇子，觸及到皇室黨/爭，永貞帝定會細查，到時候柳家不還是逃脫不掉？

永貞帝靠在龍椅之上，胸膛不竭起伏，臉上滿是陰沉之色，他昂首看著馮蘄州和鄔榮，寒聲道：“除此以外，另有甚麼？”

到時候柳家不還是會被迫和溫家聯手反擊？

“我說不消的意義是這份供狀用不了，這東西不能交到陛下跟前。”

鄔榮忍不住問道：“馮大人，你雖打算全麵，但是八皇子那邊呢？”

柳敏芳冇想到柳申會俄然轉頭，臉上的憂愁和驚駭之色底子就來不及收斂，直接就被柳申看在了眼裡。

麵對著柳申的眼神，柳敏芳有刹時的慌亂，趕緊起家緊咬著嘴唇，手指絞著錦帕，指尖都嚴峻的泛了白。

“如何不消，這都看不清楚了……”

“我們這位八皇子奪目著呢。”

鄔榮看著那被撕破揉成一團連筆跡都看不甚清楚的供狀，嘀咕道：“都成這個模樣了，這東西的確是不能用了，看來還要去找那吳氏再寫一份……”

京中風雲變幻之快，幾近讓人猝不及防。

不管如何，也是時候將溫家的事情處理，早日平了西南的戰事，接卿卿回家。

“可與之相反，如果柳家本日無事，你感覺柳相成會如何？”

吳氏本就不是膽小之人，之前在小佛堂中就已經被嚇碎了膽量，現在又得知吳家造反，全部吳家隻要她一人還留在京中，再加上溫祿弦重傷垂死，馮蘄州幾近隻是隨口說了幾句，吳氏便將柳淨儀之前是如何讓她走暗道出府，又是如何讓她給吳家送信的事情交代了個一乾二淨。

鄔榮站在一旁，見著馮蘄州將那張吳氏招認溫家和柳家乾係，乃至於溫、柳兩家如何同謀幫手八皇子，乃至於兩家這些年暗裡招攬朝臣的供狀拿在手裡細瞧，他忍不住在旁笑著說道：“此次溫家出事，柳家定然也跑不掉，有這供狀，陛下定然不會放過柳家……”

目睹著她神采不安的模樣，柳申並冇有再像之前那樣問她甚麼，而是緩緩開口說道：“敏芳，你祖父既然會坐看溫家落到如此地步，就申明他對本日之事早有成算，溫、柳兩家冇有乾係，而溫家謀逆之事，也與柳家無關。”

馮蘄州心中嘲笑。

“當年他即位之事本就藏著隱蔽，先帝之死也有疑點，溫、柳兩家對於此事必定都是知情之人，換句話說，這兩家手裡定然都有陛下的把柄，以是才氣安穩留至本日。”